没有了聂萧的威胁,再加上梁伊伊的保护,映雪,梓逸和霖儿在草原上的生活变得安全了许多。
苏德很少会来骚扰映雪,因为他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他不会去做。就等着南宫羡送上门来。
阿尔巴这两日,只要有空,便会来教霖儿骑马。
乌兰也必定会跟在后面。
映雪站在篷房门口看儿子骑马时,无意中瞧见乌兰偷偷亲了霖儿一口。
就在老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时,霖儿这个不解风情的小直男,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脸,还用别人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小手……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映雪一脸便秘的表情,默默的吐槽道。
梓逸还是不肯理会梁伊伊。只把自己关在篷房里静静地疗伤。
这天一早,映雪便派儿子和乌兰一起去梓逸房里送口信,让他中午过来一起用午膳。
临近午时,梓逸果然来到了映雪的篷房外。
自从他与梁伊伊的母子关系被公开后,便没什么人敢去限制他的自由了。
映雪早已摆好了饭桌,见他走进来,立刻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快进来吧。我还担心你来不了呢。"
梓逸走到桌边找了个凳子坐下去。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最后又望向她的脸,若有所思的问了句:"这几天,你还好吧?"
映雪一边给杯子里加热茶,一边挑眉无奈的说道:"作为一个人质来说,何为好,何为不好呢?"
梓逸没搭腔,觉得自己问的确实有些多余。
"你呢?背后的伤,好些了吧?"映雪将斟满乳茶的杯子递给他,装作很随意的问道。
梓逸苦笑:"我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映雪也朝他莞尔一笑:"如果我说,恭喜你母子团聚,你会不会翻脸?"
"你说呢?"常梓逸喝了一口茶,用杯子遮住了半张表情。
映雪让儿子在盆架旁洗了洗手,才又坐回去,对梓逸中肯的问了句:"其实,你问问自己的心,这么多年来,真的不希望她还活着吗?"
"你叫我来,是想游说我的?"梓逸此刻语气中已经带着明显的不悦,但脸上的表情倒还是平静温和的。
映雪轻叹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看着彼此一路都走到今天,我盼着你好,你不知道吗?"
见对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映雪继续劝说道:"而且,你这么聪明,这么理智的一个人,难道就不好奇,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梓逸嘴角扬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很明显,他是在冷笑。"我并不好奇,因为我想不到能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抛夫弃子。换了你,你做的出这种事吗?"
"呃……"映雪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他的反问实在太鸡贼了。因为仔细想想,这世上的确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自己抛弃南宫羡和两个儿子。倒不是说她觉得梁伊伊没有道理,毕竟人家有能力保护恩人的儿子,还有能力帮人家打下了整片草原。人家这种报恩,才能算得上阵阵的报恩。换了自己,不去拖人后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梓逸没等她缓过神来,便又补了一句狠话:"我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总之我跟那个女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映雪挠了挠自己的脸,又问了一句:"那你爹呢?你忍心,让他就这样孤独终老吗?"
梓逸立刻义正严辞的反驳道:"他不会的!他有我,有悠然,我们绝不会抛弃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加重了语气,像是在故意针对梁伊伊的行为。
映雪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暂且作罢:"吃东西吧,菜都凉了。"
没多久,门外便又来了一位。
"都在啊……"梁伊伊说话声有些干哑,明显是底气不足外加紧张的缘故。
映雪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背着手忐忑不安的走进蓬房。
常梓逸看到她,没有多说一个字,放下碗筷便起身要走。
映雪立刻看了看霖儿,霖儿跑上前,抱住梓逸的大腿,将他留在当下。
常梓逸心里怒火中烧,原来这一个两个,从大到小,是合起伙来制他呢!
"梓逸,霖儿还在这儿呢,别这样,会吓着他的。"映雪走上前劝了他一句。
霖儿也眼巴巴的抬头望着老师,让对方的火一瞬间又熄了一大半。
映雪趁机将他拉回座位,又将梁伊伊也拽到桌边。
"你的伤好些了吧?"梁伊伊满脸写着关怀,小心翼翼的问梓逸。
"死不了。"梓逸只硬邦邦的砸回了三个字。
梁伊伊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厚着脸皮追问了一句:"我让苏德给你换了间篷房,你怎么不去住啊?你现在住的那间,连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怎么休息的好呢?"
梓逸等她把话说完,眼珠子立刻转到她脸上,沉默了一瞬间,接着冷笑着问:"你让苏德给我换?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难怪你不要我爹,就为了这个苏德是吧?"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胡说八道,让梁伊伊和潘映雪一时间都懵了。霖儿反正听不懂大人们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吃着桌上的美食。
见对方不说话,梓逸以为她默认了,立刻勃然大怒:"还真让我猜中了!他的年纪,可以做你儿子了!你不害臊吗?"
"你怎么说话呢?"映雪反应过来,用手杵了他一下,低喝一声。
梓逸依旧瞪着梁伊伊,咬牙切齿的讽刺道:"我说的不对吗?难怪你儿子总是能爱上有夫之妇。原来都是你种下的因!"
梁伊伊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呆滞的望着暴怒之下口不择言的儿子。
映雪朝梓逸吼了一句:"常梓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话再难听,有她做的事情难看吗?"梓逸也向映雪怼了回去,接着,看向梁伊伊,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后请你离我远点儿!"
说完,他便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