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伤口,几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又袭了过来,夙璃浅奋力一挡。
可还要顾着祁言卿不受到伤,夙璃浅有心无力,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
好在,只是划破了手臂,但疼得厉害。
清池那边一人敌四,也是分身乏术,夙璃浅扶着手腕,将祁言卿护在身后,眸子瞥到冲过来的几人。
微微眯起眸子,手里的银针一洒,那几人就倒地未起了,但来人实在太多,源源不断的出现,就好像铁了心要困住夙璃浅等人。
渐渐地,清池也受了不少伤,他长剑劈开一条血路,回身朝夙璃浅道:“少夫人,您先带少主离开”。
夙璃浅点头,指尖微动,银针又洒出去几根,却未注意到身后冲了过来的身影。
“少夫人,小心!”。
清池呼声道。
夙璃浅回身,就见闪着银光的长剑刺入她的肩胛骨,她皱了皱眉,疼意立即蔓延至全身。
她忍着疼,奋力扔去一支银针,那人倒下,夙璃浅紧闭着眸子,迅速拔出刺入骨痂的剑。
但眼前也昏昏沉沉起来,她晃了晃脑袋,才勉强睁开些眼眸。
就在这时,银光一闪,来不及反应,长长的利刃就到了眼前,离心口不过咫尺。
避不开,夙璃浅本能的闭上眸子,耳边只刮过轻轻一道风,想象中的疼意并未袭来。
她缓缓睁开眼眸,剑刃停在她眼前,顺着刀刃,是一只修长的手,自她身后伸出来,正握住剑刃。
手已经被割破了,鲜血缓缓滴落,夙璃浅呆了呆,顺着那手,缓缓转眸望向身后的人。
她颤了颤,好半晌,才像回过了神,轻颤着伸手,缓缓探向他的脸。
“小心”。
一声惊呼,夙璃浅就被他揽在了怀里,等安静下来,就见身后多了两道倒下的身影。
“你没事儿吧?”。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夙璃浅摇摇头,抬眸望着他,“我没事儿”。
话音刚落,祁言卿便皱了皱眉,捂着心口,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祁言卿”夙璃浅心底一急,忙扶着他,“你怎么样,你的手流血了”。
许是太过慌乱,一时之间,夙璃浅甚至忘了自己就是大夫。
祁言卿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我无碍,倒是你,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学不会改口”。
夙璃浅鼻子一酸,都要哭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多久”。
祁言卿揽住她,一边低声哄着,“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就是你不好,我告诉你祁言卿,老娘还青春貌美,可不想当寡妇,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当什么贞洁烈女,我就带着你所有的银子,和你儿子再找个人嫁了,让你死后也头顶一片绿油油,我……”。
祁言卿眸子一暗,俯身狠狠咬着她的唇,“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咬出血了才松开,在她耳畔轻声道:“这是惩罚”。
“臭祁言卿”夙璃浅吸了吸鼻子,泪珠子开始掉了起来,“你欺负我,你睡这么久,祁府南慕我都替你管着,你那些银子还舍不得全给我,一醒来还咬我,你太欺负人了”。
祁言卿心口一疼,一边俯身,浅尝她的泪,一边温柔的开口,“是我的错,我欺负你上瘾,以后,我都让你欺负回来”。
“那银子呢?”夙璃浅抹了把泪,忍不住问道。
“银子不能给你”。
闻言,夙璃浅哭得更狠了,“就知道你抠”。
祁言低笑道:“若给了你,我拿什么拴住你的心?”。
“所有你是故意拿银子馋我?你个臭狐狸”。
夙璃浅抓着他的衣袖,无所顾忌的哭闹着,祁言卿淡淡说着话,时不时将她逗笑,又时不时将她惹哭。
而清池那边,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他走到两人身旁,见到苏醒过来的祁言卿,眼眸里闪过几分喜意,
“少主、少夫人”。
夙璃浅擦了擦脸上的泪,动作利落的替祁言卿包扎好,而后转头瞥向清池,“走吧!”。
清池点头,两人搀扶着祁言卿起身,马车被毁,三人只能步行,好在离幻山已经很近了。
走了一会儿,幻山入口就在眼前,祁言卿忽然停下步子,眸子一皱,“等等”。
“怎么了?”夙璃浅疑惑问道。
“不对”。
祁言卿盯着入口,神色戒备起来,“似乎有外人来过”。
“这……还能看出来?”。
夙璃浅忍不住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山谷,入眼皆是一片翠绿,只除却那块刻着幻山二字的石碑。
祁言卿的目光也停在石碑上,“那石碑有问题”。
夙璃浅觉得疑惑,又盯着石碑瞧了几眼,“这字儿上面还有青苔,应该是许久之前刻的,没问题啊”。
“咦”夙璃浅皱了皱,望向石碑前,那堆草木,这周围的草木都是随意生长,是以,大多都高过了人腰,只有这石碑前的草木却很是矮小。
清池上前,拔下一簇草丛,转头道:“这是新草”。
“所以,是有人刻意除了旧草,再种新草?”夙璃浅眼眸里划过一抹疑惑,“那人的目的难道是引我们发现幻山?可是,祁言卿就是幻山人,也认得幻山的路”。
夙璃浅百思不得其解,祁言卿笑了笑,轻轻敲着她的脑袋,“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好”夙璃浅点头,三人又继续进了幻山,但都提高了几分警惕。
穿过山谷,再绕进一片竹林,就见一片高高的悬崖,上面有藤条坠落,三人顺着藤条上了崖。
崖上云雾缭绕,只见青山,像极了仙境,入眼是条弯弯绕绕的小道,那小道走到尽头,就见一户人家。
再往前,就每隔一段小路,就是一座小屋,与外界的村落并无不同。
只除了……
“这一路来,房屋不少,可怎么未曾见到半个人影啊?”。
夙璃浅忍不住问道。
整个村子安安静静的,像是根本就无人居住。
祁言卿皱了皱,似乎也觉得奇怪。
“先去姨母那儿瞧瞧吧!”。
祁言卿领着夙璃浅与清池直奔村中一户种着三棵白梨的人家。
清池敲了门,就听见有步伐声传来,“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