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到祁清如时,她便注意到她头上的发簪,当时还觉得疑惑,如今,却是都猜透了。
“可是”夙璃浅笑了笑,目光停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手,将他抚平,她扬唇笑道:
“就在方才,我忽然觉得那不是你的本意,或许你有意放任,但事儿是龙景辞做的,他要做什么,谁能预料的到?”
他握住她的手,黑眸沉沉望着她,“夙璃浅,若我说,那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只除了,我没想过龙景辞会要他的命,你……可会怕我?”
夙璃浅望着他,他眉眼如画,平日看着清冷,可那双眸子只要捎带温柔,便会让人奋不顾身的沉溺其中,她又怎会怕呢?
她摇摇头,握着他的手扬了扬,“祁言卿,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一怔,眸子闪过淡淡笑意,却仍旧淡声道:“继续保持”
而后抽出手,转身离开,夙璃浅怔了怔,忙追上前,“祁言卿!承认你也喜欢我会死吗?”
“不会”祁言卿瞥了她一眼,“但祁家祖训不得虚言”
“……”
一场荒谬的婚事就此结束了,经此一事,千逸辰仿佛幡然醒悟般,抛却从前年少心志,一心打理着东岩。
对祁清如也避而不见,他说,是他负了她,此生,他都没有颜面再见她。
祁清如消沉了几日,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但夙璃浅总觉得这样她似乎少了几分生气。
千若惜也仿佛不再是那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千家大小姐,便是见了夙璃浅,也会福身唤一声,“夙小姐”
仿佛从前愁怨都从未发生般,夙璃浅有些诧异,抬头望去,却见她连望着祁言卿的目光也从前不一样。
少了炽热,多了平静。
千若惜瞥了眼紧闭的屋门,转头望向祁言卿,他面容依旧是她年少时里的模样,她仍然觉得他这世上最出色的少年,可是,她却没有资格和从前那般肆意妄为了。
千若惜嘴角勾着苦涩的笑容,又很快隐没在明艳的神色里,
“既然祁姐姐无事了,那惜儿就先回去了”
“好”祁言卿点头,目光深深望着她,温声道:“若东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
千若惜点头,眸子闪了闪,扬唇灿烂笑道:“祁哥哥,你多保重,日后若是来了东岩,一定要告诉惜儿”
她含着泪,扬着笑,这样的模样似乎没有从前那般让人厌烦了,祁言卿的声音缓和了许多,“我答应你”
千若惜望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底,她转身,走到夙璃浅面前,又停了下来,
“夙小姐,从前是惜儿不懂事,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夙小姐见谅”
夙璃浅笑了笑,柔声道:“都过去了”
她微微倾身,凑近夙璃浅,在她耳畔轻声道:“祁哥哥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转身,泪已经满面。
夙璃浅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一声,“其实……千若惜也挺可怜的……”
事情似乎结束了,龙景辞迟迟未露面,仿佛消失了般,其他三大家族的人也随之踏上前往落锦城的路程了。
祁清如与祁家家眷一众回了南慕,夙璃浅打算去西凛继续寻找关于当年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