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可莫名的,时沉情感觉到了一丝暖意,悄悄地流进了自己的心里。
“你方才不是还让施斐看吗?”
赢纣回答的干净又利落:
“她是她,你是你。”
时沉情一怔,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刚想问问她与施斐之间有什么区别,就听身后的男人凉凉的补了一句:
“像你这样的小心眼,看到了之后,做噩梦伤了自己的身子,本王还要命太医给你看病。”
“……?”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
心里头的那点温柔,硬是连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有点不满意的甩开了赢纣的手,入目是一片血腥,还未等看清,又被赢纣捂住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她身为帝王的人格!
时沉情愤愤不平的道:
“想当年我也是个世诧风云的帝女,杀人不眨眼,瞧不起谁呢你!”
赢纣闻言,勾了勾嘴角,认真的道:
“嗯,是我瞧不起你了,就你杀人不眨眼,就你血腥暴力。”
他的声音中似乎是夹杂了一丝轻笑。
时沉情心里头那股怒火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一声笑之后,荡然无存。
耳边是几乎要穿透耳膜的惨叫声。
眼睛前传来他手掌心淡淡的温热,时沉情抿了抿唇,硬邦邦的拿下捂着自己眼睛的手,也没看眼前是怎样的惨状,转过身:
“看了也是恶心。”
赢纣微微挑起眉梢,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一丝微弧。
身后的琅白走上前来,覆在赢纣耳畔低语:
“王爷,还不等杖杀,金银已经死了,这尸体如何处置?”
赢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随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交给王妃吧。”
他望着时沉情的背影,着了男装,时沉情的步子有些大,大摇大摆的。
比起之前扭捏的裙装,男装或许更适合她。
他眼中的柔情飞快闪过:
“施斐既然有胆子动本王的人,也有胆子替这个东西收尸,送到她的门前,也不必用白布遮掩了。”
“是!”
-
“啊啊啊啊!!!”
北厢房门外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尖叫。
施斐本就心神不宁的坐在屋子里,今日死了陈嬷嬷,又死了金银,身边得力的人都离她而去。
眼下听见这声尖叫,她更是气恼,心烦气躁的站起身,推开了门:
“你们叫唤什么叫——啊!!!”
比那些丫鬟太监们还要凄厉的尖叫,施斐脚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露惊恐的看着地上这具尸体。
穿的还是金银的那件衣裳,只是面目全非,嘴巴和身上全是血,被人用担架抬着放到了她的门前。
施斐大脑一阵空白,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斥责:
“你将这尸体给我送过来做什么!?”
是存心吓唬她,给她添堵的吗?
本来笑呵呵的琅白,一听这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王妃怎得这般生气?”
施斐连余光都不想看到那血腥的尸体,声音几乎都喊破了:
“如此血腥之物,放到本王妃的门前,本王妃如何不生气!?”
琅白眉眼弯弯的道:“但这是王爷的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