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小孩儿放开男人,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男人。
“行,我必定知无不言。”鹿知山忙不迭点头如捣蒜。
“清明不戴柳,死后变黄狗,清明不戴柳,来世变猪狗,这话真是张大儒说的?”穆南枝一本正经问道。
“不是,”男人笑得前俯后仰,半天都停不下来,“这是宋福说的。”
“我就说张大儒才说不出这么接地气儿的话,”穆南枝也笑了,“行,那我一会儿给宋福送两枝柳去,非逼着他戴足三天才行!”
“好,我跟你一块去。”鹿知山含笑道。
……
此时此刻,正在膳房用膳的宋福蓦地打了一串喷嚏,直喷的满身满脸都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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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郡王府。
鹿知城才用了早膳就瞧着管家匆匆进了膳房禀报,说是玲珑公主来了。
鹿知城不由得就蹙了蹙眉,自从鹿明巍抱病以来,鹿知婵就一直忙着在宫中侍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来找他了,他也因此耳根清净了不少,这冷不丁地听说鹿知婵又来了,他其实心里挺烦的,他很不喜欢太精明、太有野心的女人,尤其是从丽妃被囚禁之后,他就更加厌烦了,偏生鹿知婵如今总三不五时在他面前蹦跶。
“请公主进来。”鹿知城沉着脸对管家道。
“是,奴才遵命。”管家匆匆退下。
鹿知城才喝了两口茶,鹿知婵就风尘仆仆地进来,来不及等管家给她打帘子,她直接就挑着帘子进来了,一边对管家道:“我和王爷有话说,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管家又躬身退下了。
“公主有什么事儿吗?”鹿知城给鹿知婵倒了杯茶,递过去,淡淡道。
“城儿,你如今都不愿意叫我长姐了。”鹿知婵一脸不悦。
鹿知城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对鹿知婵道:“公主有话就直说,我过会子还要去兵部。”
“城儿,你不要这样,我都是为了你好,”鹿知婵蹙着眉道,眼里都是无奈,“咱们终归是姐弟,没有人比咱们更亲的了。”
鹿知城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心里越发烦躁了:“长姊过来应该不是和我叙旧的吧?”
“是,我的确找你有事,”鹿知婵道,抿了口茶,才小心翼翼问道,“城儿,你觉得父皇为什么这么一直囚禁母妃?”
鹿知城侧脸看着鹿知婵一脸讥诮:“公主当着不知道吗?”
“城儿!不要这么和我说话!”鹿知婵也沉了脸,到底又放缓了声音,“城儿,我觉得父皇之所以留着母妃八成是为了你呢。”
鹿知城没有接话,鹿知婵继续道:“前些时日,父皇听闻你去给母妃磕头很是不悦,我小心询问之下,父皇才说了缘由,朝臣求立太子,父皇心里是属意你的,他说你样样都好,在一众皇子中,你的文韬武略都是上乘,原是做得起太子的,但是父皇却觉得你太妇人之仁了,所以父皇对此很是不满,我觉得父皇是不满你总去给母妃磕头请安,必定是父皇下令囚禁母妃的,你这样难免扎了父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