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珍璃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里有点酸楚又有点堵,她想上前把小始休给抱走,但是却又实在动不了手。
小始休自幼没有爹爹,方泽端再好,却也不能顶替爹爹的位置,且方泽端又总是那么忙,日日早出晚归,和小始休的相处时间实在屈指可数,所以平日里,竟是郑作阳多陪着小始休,小始休毕竟是个男孩儿,生活中自然不能总一堆女人围着,所以方珍璃也愿意看着郑作阳带着小始休,但如果郑作阳仅仅是舅舅的身份,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小始休那天却冷不丁地叫了郑作阳一身“爹爹”,她简直是如遭雷劈。
后来她问小始休,为什么要叫郑作阳是爹爹,小始休必定年纪小,也说不上什么所以然来,只是看着她奶声奶气地问:“为什么他不是我爹爹?”
倒是把方珍璃给问怔了。
……
“珍璃,我有话想跟你说。”喂饱了小始休,又把小始休哄睡了之后,郑作阳对方珍璃道,他一脸平静,但是袖中的双手却紧握成拳,这句话,他已经憋了半个多月了,如今也是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
方珍璃坐在床沿,给小始休掖了掖被子,一边轻声道:“哥哥想说什么?”
郑作阳看了看熟睡着的小始休,有点儿踟躇道:“能出去说话吗?”
方珍璃抬头看向郑作阳,静静道:“若是因那日始休失言一事,哥哥大可以不必说了,都是妹妹没有教好始休,以后妹妹必然严加管教,再不让始休乱叫人了,也不会让哥哥为难了。”
“不,不是这样的,”郑作阳忙得摆摆手,他深呼了一口气儿,努力让自己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楚,“珍璃,我没有觉得为难,一点儿都没有,珍璃,如果你和始休都愿意,我希望始休能叫我一辈子爹爹。”
方珍璃蓦地抬起头,脸色煞白:“郑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但是却也不必出这样的主意,你日后必定是要娶妻生子,这让你的妻儿怎么想?又让始休日后怎么抬头做人?我又还怎么有脸出这扇房门?”
“珍璃,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郑作阳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笨嘴拙舌,他忙得解释道,“珍璃我不是可怜你们母子,我是想真的做始休的爹爹,想做……做你的夫君,珍璃,我日后若是娶妻生子,那娶的也必然是你。”
方珍璃蓦地一僵:“你……你胡说什么?”
“珍璃,我是不是在胡说我最清楚,”郑作阳看着方珍璃僵着的脸,一颗心竟然平静了下来,他走近两步,停在方珍璃的面前,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诚恳,“珍璃,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在赣南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只是那时候你除了始休的病,外界所有你全然不放在心上,那个时候,活得辛苦又紧张,简直像只惊弓之鸟,所以我不敢说,怕自己唐突更惊吓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