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们感情深一口闷。”鹿知山也举起杯子,跟着穆南枝碰了杯,当下两人果真都一口给闷了。
“对了表哥,我听闻左相病了,可严重吗?”穆南枝忽然想起来了似的,忙得问道。
“嗯,这程子冷得厉害,左相痼疾突发,不过太医说也没什么大事儿,静养几日也就成了,只是到底左相年纪大了,眼看着快是八十岁的人了,太医也说了,往后左相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了,”鹿知山道,一边轻轻叹息道,“左相数十年如一日为我筹谋打算,可谓是鞠躬尽瘁,谁想我甫一登基上位,他的身子骨就不行了,唉!我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穆南枝瞧着他愁眉不展,当下道:“那明儿我陪表哥去左相府坐坐吧。”
“好。”鹿知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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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二年正月二十四
青海将军穆南山到达青海任上。
天定二年二月初
在吐蕃驻扎了将近一年的西北大军撤出吐蕃
天定二年二月初二
大荔和暹罗在顺化签订停战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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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二年二月初五
昆明。
鹿知城、周炽、柳长生等一众官员从顺化赶回昆明。
鹿知城这个镇南大将军乃是战时大将,自然没有什么固定居所,他随军到处搬,一直住在军营里头,虽然条件艰苦了些,好在他也习惯了这种军旅生活,只是这一次从京师回来之后,他就亲自寻摸好了一处府宅,就在昆明城内一条不起眼的、幽深的巷子里,外头瞧着不露山水,但是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不仅有亭台楼阁,又有池塘小山,院子的后院直接连着一片小校场,上头摆齐了十八班兵刃,边上的马厩里头还养了十来匹的好马。
三人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周燃正好做得了一桌子的丰盛佳肴,忙得催着三人净手入了膳房用膳。
这一次周燃是自己主动要跟着来昆明的,倒不是担心签约的问题,她如今对这起子军政之事失了兴致,身上的烟火气倒是越来越重了,周炽如今是认定了要跟鹿知城一辈子的,她这个做姐姐的难免要担心,到底鹿知城在云南,不能时时跟周炽相守,且鹿知城又是这个年纪这个身份,她自然怕鹿知城在昆明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勾当,这一次特地过来,也是揣着巡视的心思来的。
这几日,鹿知城他们赶着去顺化,她就一个人在昆明城里头逛,穿着柳长生的衣衫扮作个风流公子,将昆明城内的花街柳巷都逛了个遍,废了多少口舌,也没打听出来鹿知城的风流事,她累得口干舌燥,可心底却是高兴,况且这府宅明显显是按照周炽的喜好修葺的,她这个做姐姐的就更高兴了,得了信儿知道三人今日回昆明,周燃天不亮就进了厨房,忙活了这么大半天,张罗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
“慢点儿慢点儿,别噎着了,”周燃瞧着鹿知城狼吞虎咽,笑着给他盛了一碗三丝鹌鹑汤递过去,一边道,“瞧你哪有一点儿王爷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