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程夫人上前就质问起程慕歌。
慕容初挡在程慕歌身前，先行安抚程夫人，“母亲，你先冷静，慕歌是什么样的，母亲应该清楚不是吗？”
程夫人袖中的手都气得发抖，她不管程慕歌到底怎么样，但是她听到了程慕歌亲口说的民中都在传程慕歌断袖一事，这对她来说难以忍受。
程家世代都是清廉之家，最是注重门风，如今程慕歌被传成这样，就是丢了程家的脸面。
程慕歌的脸色在听到程夫人的那声怒吼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此刻更是脸色苍白。
“母亲，我......”程慕歌想要和程夫人解释，程夫人却心中都被怒意充斥着，完全不想听程慕歌的解释。
“你闭嘴，我没有你这样辱没程家的儿子！”
“啪”的一声，程慕歌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痕。
程慕歌心中疼痛不已，望着程夫人的眼中满是悲伤，想要解释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慕容初没有想到程夫人会这么激动，竟然没有听程慕歌解释清楚就打了上去，一时没有拦得住。
慕容初看到程慕歌伤心不已的样子，心仿佛被针扎般疼，可是他要是此刻去安慰关系程慕歌，程夫人会更加生气。
双手不觉间握成了拳，慕容初这次忍下了对程慕歌的担忧。
“母亲，总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恢复程家的名声不是吗？”慕容初神色恭敬地说道。
程夫人却不知道今日究竟是被刺激得太深还是真的一点都不相信程慕歌，竟然直接回绝了慕容初的意思。
“还用问什么，一定是她忍不住勾引了那个沈寒兮，才会传出这样的话！”程夫人说得斩钉截铁，忘却没有看到因为她的话差点摔倒的程慕歌，脸色完全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甚至有着绝望。
慕容初很是震惊，程慕歌怎么说也是程夫人的亲生女儿，他都无法理解程夫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初看着摇摇欲坠的程慕歌，更是心疼不已，握着的手心都被掐出了一些血迹。他不能现在去扶住程慕歌，否则以程夫人现在的状况怕是更加对程慕歌不满。
“母亲，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吗？”程慕歌死死地盯着程夫人，做为将军的气势也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程夫人一时被程慕歌的气势压制住，不过片刻程夫人就反应过来，“不是你在我心中什么样，而是你做了什么样的事。”
程夫人十多年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怕程家之仇无法得报，怕没办法恢复程家往日的荣光，在她此刻的心中程家已经高过了一切。
程慕歌笑得凄凉，她放弃了那么多，被程夫人一直当做是她哥哥的替身成长着，可是在程夫人心中，她永远不是程铮，所以此刻程夫人对她满是怀疑。
因为她是女儿身，所以她得不到程夫人的信任。程慕歌一直知道程夫人担心她哪一天就暴露了身份，对她也就越来越严厉。
小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想和她做朋友，但是程夫人不同意，和她接触得越久就越有可能发现她的身份。但是她敬重程夫人，也就顺从程夫人的心意，除了慕容初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她无论做再多，程夫人对她还是不满意。
程慕歌走进程夫人，盯着程夫人的眼睛说道，“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程慕歌此刻看着程夫人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不满全部向程夫人袭去。
程夫人猛地推开程慕歌，刚刚程夫人真的被程慕歌吓到了。
程慕歌被猛地一推摔在地上，手心里满是划伤，但是程慕歌觉得她手心的疼痛不足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慕容初再也惹不住，也不去管程夫人会有什么想法，立刻跑到程慕歌身旁，拿出手帕，为程慕歌小心地擦着手心的伤痕。
程慕歌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滑落。小时候就是这样，她被程夫人惩罚了，最后都是慕容初为她上药，让她觉得她还是有人心疼的。
“疼吗？”慕容初的声音中都有些颤抖，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不疼。”程慕歌不悲不喜地说道，她疼得太多了，该习惯了。
程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吓散去，怒气又冲了上来，“你看你们靠得这么近干嘛，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外人误会。”
程慕歌第一次冷冷地看着程夫人，“那我是不是应该不和任何人接近，永远孤身一人？”
程夫人愣住了，不是因为程慕歌的神色而是这句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程夫人最初的耐心在长久地等待中慢慢消散了，如今见到了报仇的希望，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次程慕歌的流言如同是打开程夫人焦躁的那把钥匙，一下子将心中的忧虑不安全部发泄出来。
此刻听到程慕歌这句话，程夫人又有些清醒过来，可是她又放不下身段对程慕歌道歉，看着眼前对她带着不满的慕容初和让她看着发寒的程慕歌，程夫人一个甩手说道，“从今以后不要去见沈寒兮，日后与其他人也保持一些距离，我不想京中再流传其他关于你断袖的事。”
程慕歌低下头，她觉得眼前的这位程夫人根本就不像她的母亲，她母亲合该是顾夫人那样温婉贤惠的女子，就算遇到困难也是冷静坚强的。
程夫人说完不想再看到程慕歌他们此刻的神色，不待程慕歌回答便转身离去。
程夫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程慕歌他们的眼中。
程慕歌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轻轻靠在慕容初的肩上，难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阿初，肩膀借我用一会。”
慕容初缓缓轻抚着程慕歌的背，他能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心中顿时痛苦万分，恨不能代替程慕歌承受那些痛苦。
程慕歌起初无声地哭着，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就是失声痛哭，仿佛要把所有不好的全部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