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师兄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反应奇速,松开宁风反手一个擒拿,一下子从后扣住了姜想又。
姜想又一下痛得嗷嗷直叫起来。
“十九师兄!”宁风心中一惊,立刻上前阻拦十九师兄,“别!他没有坏心!”
十九师兄将信将疑的,皱着眉头,盯着姜想又看了好几眼,沉声反问道,“他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家宝……”姜想又被擒住了,嘴还凶得很,大声回答。
“死酱油!我路上怎么教你的!”宁风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朝他投去一个警醒的眼神。
姜想又被她这么一威胁,立刻蔫了,住了口。
“十九师兄,他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没有坏心的。”宁风怕动静太大,惊扰了那些在三仙山住下的达官显贵,紧跟着打圆场道。
十九师兄这才将信将疑,慢慢松开了姜想又的胳膊。
姜想又痛得脸色都变了,被松开的时候,狠狠朝十九师兄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你师弟最亲近的人!”
十九师兄自然不明白这个最亲近,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个份上,宁风已经皮笑肉不笑地盯住了姜想又。
姜想又察觉到宁风凶狠的目光,又蔫了,不再说话。
几人随即便从前面客人不知道的路,悄悄绕行到了后边道房。
太真上人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看来是还没休息,十九师兄刚要上前敲门,宁风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上前,敲了下太真上人的门。
“何人?”隔了几秒,道房内才传来太真上人苍老的反问声。
宁风眼里噙着笑,朝十九师兄看了一眼,十九师兄立刻明白了她眼神里的意思,顺着她,朝太真上人回道,“是我,师父。”
“十九啊,进来罢!”
宁风听到他应允了,一个人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太真上人正坐在里间铺上,背对着房门,对着窗子打坐练心法。
还没等宁风走近,忽然开口问道,“外面同来的,是何方朋友?”
宁风从背后看着他几乎全白的华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酸。
太真上人之前精通于心法修炼,因此八九十岁的年纪,还像是五六十岁一般,面色红润,白发都没长几根,这么一看,她终于明白了十九师兄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走到床边,朝太真上人跪了下去,端端正正朝他磕了个响头,“师父,不孝徒儿,回来看您了。”
太真上人在听到宁风声音的同时,全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顿了一下,才飞快地转过身子来,望向跪在他床头边的宁风。
宁风见他的脸,似乎也瘦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终究忍不住了,起身,扑到了太真上人怀里。
“孩子,真的是你吗?”太真上人一边颤抖着双手,去抚摸宁风的头,一边低声问道。
“是我!是我师父!我没死!”宁风连着说了几声是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受苦了……”太真上人的唇,哆嗦了几下,因为激动,眼中也不由自主,噙满了眼泪。
姜想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他们师徒情深,没多时,便按捺不住了,自己进了房中,有些不高兴地撅着嘴道,“我受伤时,也没见你哭得这么凶,这老头儿什么本事……”
太真上人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几人,轻轻将宁风推开了,不解地问道,“这几位都是……”
“师父,这个得待会儿单独跟你说,您只要知道,除了说话这人,还有门口那小孩,其余四人,都是我的手下,细的,没人的时候徒儿再跟您仔细解释。”
姜想又更加不开心了,反驳道,“不行!你怎么能跟其他人单独共处一室呢!我要在这里一起陪着!”
“这可是我师父!不得无礼!”宁风反手便拧了姜想又一把,低声威胁道。
太真上人来回仔仔细细看了几人一遍,许久,犹豫道,“那,眼看着都要三更天了,不如先让十九去替你们安排几间房,先歇息再说,看几位客人都风尘仆仆的,想必路上一定辛苦了。”
风刃几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点了点头,朝太真上人行了一礼,“多谢道长了!”
姜想又心里虽然不情愿,却又不敢违背宁风的意思,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跟着十九走远了。
?
凌晨,宁风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发现姜想又竟然还没睡,一个人在桌子前不停来回地走,听见宁风回来,立刻冲了上来,迎她进房。
“眼睛怎么红成这样?刚刚一直在哭,是不是?”姜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圈,看她眼睛红肿着,忍不住心疼地问道。
“你怎么还没睡?”宁风不动声色地轻轻推开他的手,自己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不回来,我就不放心。”姜想又黏着上来,坐到了她身边,皱着眉头道,“以后可不许再哭成这样了!我都舍不得叫你滴一滴眼泪呢!别人也不许!”
宁风被他逗得,嘴角禁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朝他翻了个白眼,回道,“我这是开心激动的眼泪,你懂什么?”
“开心便是开心,再开心也不许哭。”姜想又十分认真地回了她两句话,“你以为我不懂,可说不定我能懂呢?”
“还有,我知道你放不下那些跟屁虫,不想把他们都丢在三仙山上,可你也得考虑考虑为夫是什么感受吧?一堆人全住在我那里,咱俩在他们面前还有没有隐私了?”
宁风听到这里,才明白他说的是,傍晚时候,扔铜板那件事。
她没吭声,看了姜想又一眼,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是吧,理亏了吧?咱们做人得讲道理!你就为了他们,给了风刃一枚被磨掉字的铜板,扔来扔去,他们都得跟着咱们一块儿住,我能不生气吗?”
“虽然说,为夫脾气好得很,不会为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生气,可为夫怎么说也是有自己的自尊心的呀!他们耳力又好,咱们之间咬耳朵的话都被他们听见的话,多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