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见风刃几人同意了,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枚铜板来,问姜想又,“你选哪一面?”
“宝宝选哪一面就哪一面。”姜想又朝她眯眼笑。
宁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思量了一下,道,“那酱油就选财运广通这一面。”
她原是随便一选,把铜板丢到了风刃手上,让他扔铜板决定。
风刃虽然不是很情愿,却还是伸出拇指食指,将铜板弹了出去。
落在他手背上时,姜想又的眼睛都直了,直接从马上爬了下去,奔到风刃跟前,像是怕他耍赖一般。
宁风坐在马上没动,望着姜想又眼巴巴地拉开风刃盖在铜板上的手背。
“这……”姜想又一看到铜板,脸色就不对了,一把夺过风刃手上的铜板,气咻咻道,“不行,咱们三局两胜!你方才肯定是作弊了!”
风刃被他闹得只是不住地冷笑,眼睁睁看着姜想又夺走铜板,却没阻拦,抬眼望向宁风,“大人,你看这怎么办?”
“那便三局两胜。”宁风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就知道宝宝心里是向着我的!我就知道,宝宝也不想让他们睡咱们的婚房!”姜想又一脸的得意,“那还扔什么铜板呀,直接做决定不就好了嘛!”
宁风盯着他,笑得眉眼不见,“你再说一遍试试?你要是真这么觉得的话,那我还真就直接做决定了!”
姜想又这几日领教了宁风的脾气,大气也不敢吭一下了。
“你想玩,我就给你多玩两局,但是三局之后的结果是什么,谁都不许再耍赖。”宁风见他乖乖的,才正色道,“特别是你酱油,你待会儿要是再敢耍赖,老子保证不扒了你的皮!”
姜想又被宁风阴狠的语气吓了一个哆嗦,忙不迭地点头,“好!”
说完,又指着风刃道,“说你呢!不许再耍赖了啊!不就是有点三脚猫功夫吗?用得着在这上面耍赖吗!”
宁风被他两句话,逗得忍不住嗤笑出声。
风刃这身本事如果叫三脚猫功夫,他们这群人谁也不用活了,他若是认真起来,估计现在的姜想又,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风刃也没把姜想又这话当一回事,看着姜想又弹起了手中的铜板。
第二局,大家眼睁睁看着朝上的,是财运广通。
风刃看见的同时,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观察了一下姜想又脸上的神情。
姜想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没有丝毫不妥。
第三局,朝上的,还是财运广通那一面。
“那!看吧,老天爷也不允许你们住我和宝宝的新房呢!”姜想又得意地一挑眉毛,跑过去给宁风献宝,“宝宝你看!是不是,我赢了!”
宁风其实考虑到人太多,容易被隔壁人家看出,他们身份的不同寻常这一点,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先让风刃他们住三仙山。
等到有合适的房子,买下来,再让他们下山住不迟。
她低头看了那枚铜板一眼,抿唇笑了笑,“那行吧,咱们先赶紧上三仙山去。”
一行人飞速地赶往三仙山的方向,到了山下,马上不去,几人便弃马步行。
姜想又有腿伤,行动不便,初九和知味两人,便轮流背着他上山。
宁风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段,风刃忽然悄悄跟了上来,
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在宁风身旁,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话间,见自己和宁风将后面的人甩开了几十步的距离,随即轻声道,“大人,这姜想又,确实有问题。”
“怎么说?”宁风也装得淡然的样子,一边扭头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边也轻声回道。
“大人把铜板丢给属下的时候,属下立刻用内力,抹平了财运广通那一面的字,没有人发现,但是姜想又发现了。”
“虽然看着像是他在装疯卖傻,可属下却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夺走属下手上的铜板的,然后,他自己偷偷换了一枚有财运广通字样的铜板。”
宁风迟疑了一下,反问他道,“可他完全可以把铜板给大家看,说你动了手脚,他为什么没说,而是偷偷换了?”
“问题就在这里,他知道,属下是天刃的首领,他这么做,也许是想,向属下暗示什么。”
“嗯……”宁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话了。
她在想,姜想又要是脑子真的没坏,那他为什么要装疯卖傻?他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醒过来,继续正常地和他们相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宁风上山的时候,守门的十九师兄,正坐在门口打盹,睡着了。
宁风上前,用腰上挂着的璎珞穗子,挠了挠十九师兄的鼻子。
“阿嚏!”没挠几下,十九师兄便痒得受不住,用力打了个喷嚏,打醒了。
他刚清醒过来,脑子还有些糊涂,看着笑吟吟站在自己跟前的宁风,一霎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有些发蒙地站起身来,揉了下自己的眼睛,“这位施主,怎么大半夜来我……”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认出了,面前的人,就是宁风!
“小师弟!”他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叫道,“真是是你吗?你不是死了吗!”
宁风伸手,用力替他拍了下身上的灰尘,笑道,“疼吗?是不是在做梦?”
十九师兄又自己伸手拧了把自己,痛得一个哆嗦,老老实实摇头回道,“没有做梦!没有!小师弟你还活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往里面跑,“我去告诉师父,去告诉大师兄!小师弟回来了!”
没跑出几步,宁风便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笑道,“别,我们一起进去,我这里还有几个不能见客的客人,一起去见师父就行。”
十九师兄被她揪住,非但没生气,反而转身抱住宁风哭了起来。
“咱们都以为你死了,还给你做了个衣冠冢呢!师父伤心欲绝,连着十几天没踏出禅房一步,出来的时候,像是老了好多岁!这下好了,这下不要紧了!”
宁风听他说着,脸上的笑,怎么也挂不住了,心里也难受得紧,伸手也搂了十九师兄一下,轻声道,“别哭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两人抱着就两句话的功夫,姜想又挣扎着从初九的背上跳了下来,伸手就去拧十九师兄的耳朵,“谁准你抱我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