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在宴会厅里够筹交错,面带笑容的交谈着。
柳柳收了手机,视线往周围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往洗手间的位置而去。
盥洗台不远处有储物台,她把手拿包放进储物台,打开了一扇厕所的门,走了进去。
快要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伴随着叽叽喳喳嚼舌根的声音,“听说了吗,盛总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人,身份下贱的要命。”
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柳柳的唇瓣抿了抿,眼底稍稍带上了丝讥诮,都说洗手间是传播八卦的最佳地方,果不其然。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她的父母是靠捡垃圾把她养大的。”
空气中传来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天哪,捡垃圾,那她小时候不是经常到垃圾桶里找馊掉的剩饭剩菜吃?”
“咦,好脏,好恶心哦!”
“别说了,我好想吐,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人默默的插了一句嘴,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可她站在盛总身边,挺光鲜亮丽的,不像那种人啊?”
下一秒,立刻就被众人的口水淹死,“人不可貌相,你知道什么?”
“就是就是,她现在就是看上去再光鲜,都遮掩不了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下贱。”
“而且听说她家里人靠捡垃圾,根本没能力供她上大学,她为了能继续上学,就跑出去做那种事,只要有人肯给她钱,就算对方是个恶心巴拉的老头子,她也愿意。”
“后来上了大学,她不愿意打工,觉得太累,而做那种事来钱快,她就死性不改,最后被同学揭发,事情闹到校长那里,她才被学校开除了。”
“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肮脏的玩意儿,等下我们一定要离她远点,说不定她身上有什么怪病呢,别传染给了我们。”
“吱!”
突然间,一道厕所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抹米白色的身影。
当所有人看清楚这道身影后,声音戛然而止。
女人像是没有看到她们,或者懒得理会,径直走向了盥洗台处。
她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来,可这几人没完没了太让人心烦,而且她也不敢离开太久,生怕酒会上出什么差池,所以只能出来。
稍稍弯腰,把手放进盥洗池里,水龙头接受到感应,哗啦啦的流出水柱来。
她冲了几下,去挤旁边的洗手液,耳膜里突然钻进一道愤怒的声音,
“喂,你什么意思,看见我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然后是高跟鞋底踩在地面朝她逼近,不断咔擦咔擦的声音,“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女人一边搓手,一边侧过脸来看她们,目光略带迷茫,“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为首的大小姐气急,“这里就你一个人,我们不跟你说话,跟鬼说话啊,没脑子的东西!”
女人的脸上,没有半点怒意,反倒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你们叫喂,我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我有名字。”
大小姐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轻蔑,语调更甚,“我管你有没有名字,谁会要叫你这种下等人的名字,怕脏了嘴!”
周围的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女人牢牢记着短信里的那句别给我惹事,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继续洗手,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喂,听说你父母是捡垃圾的,你是吃剩饭剩菜长大的,还一身脏病,是不是?”
“这还用问吗,不会有错的。”
“她骨子里的那种下贱,遮都遮不住。”
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愤怒,眨眼间恢复如常,无所谓的笑笑,“你们觉得是,那就是吧。”
“什么叫我们觉得是,就是?”
“装什么装,就你这人有什么资格陪在盛总身边?”
“恬不知耻,恶心巴拉,怎么不去死?”
“我警告你,最好给我们离盛总远点,否则我们弄死你!”
撕开了那层名媛外面,这群人和菜市场的大妈没什么两样,不,说她们像菜市场的大妈,都是侮辱了大妈们。
至少人家只是嗓门大,却不像这群人一样出口恶毒。
一句比一句难听和不入流的话语争先恐后的钻入耳膜,女人终于从盥洗台处直起了身子,抬手抽出手擦纸,笑容淡淡,
“我想你们大抵是误会了,我不过是盛总的秘书而已。”
有些时候,解释一下会比较好,免得这群不明白真相的大小姐们在嫉妒之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啊,原来只是秘书啊?”
一群人有瞬间的呆滞,回过神来,嘴里是各种嘲讽的话语,“我就说,盛总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
“你是不是趁着工作之余,在各种勾引盛总?”
“你被学校开除,连个学历都没有,是不是伪造了文凭去的盛世?盛总对秘书的要求有多高,圈子里谁不知道?”
女人把用完的手擦纸丢进垃圾篓里,抬眸看向高高在上,拿鼻孔瞧她,侮辱她的大小姐们,
“如果你们觉得践踏别人自己心里会舒服一点,那随便你们怎么说,怎么想吧,不过我还有事,实在没有时间奉陪各位,抱歉。”
说完,她准备去储物台拿手包,却不料被人拦了去路。
为首的大小姐高傲的抬着头,恶狠狠道,“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别想给我走出这扇门!”
女人脸上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住,眉头紧拧,“我不想惹事,但你们最好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什么,你骂谁过分?”
为首那人的声音蓦地拉高,气的脸都变了颜色,“给脸不要脸,还敢骂我们过分?”
“下贱的女人,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把她身上的礼服扒掉,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大师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