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她这天天待在王府里,过日子的,过着过着,都不晓得过到哪里去了,连这一点都没有发现,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一定是瞎了眼了!
这两个人……有点东西啊。
秦挽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她一边走、一边琢磨,最后得出结论,这两个人不合适。
不是她不赞成,是她真真觉得不行,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别人的事,还是让别人自己操心去吧。
书房。
她推门而入,“找我干哈?”
有么子事?
夜御呈合上折子,抬眸看向她,道:“思菱摔断腿了。”
“噗!”
秦挽妖一口口水喷出来,昨天两个人在帝都玩,还好好的,这怎么才一晚上没见,就把腿给摔断了?
“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男人的脸色颇为凝重,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具体事宜,他也不清楚,听小厮来报,似乎很严重,但是他现在要入宫一趟,抽不出身去定国侯府,特地叫秦挽妖先去看看。
“好像昨晚爬墙了……”
咳!
这绝对不是秦挽妖教的!
秦挽妖肩负起这个‘任务’,第一时间赶往定国侯府,许思菱这丫头啊,太调皮了,蹦蹦跳跳、吊儿郎当的,玩着玩着,把腿给玩断了,真可怜,嘤……
一辆马车驶离御王府,朝着侯府的方向驶去。
当穿过帝都中心、热闹的街道时,有很多细碎的言论声此起彼伏,其中,某些声音最为刺耳:
“听说了吗?就是那个应锦酒楼啊,又出事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
“当时我就在那里吃饭,亲眼看见一个人跑了出来,浑身是血啊!简直吓死人了……”
“天呐!这是什么魔鬼酒楼……”
尖锐的声音隔着马车壁板、传了进来,亦是传进秦挽妖的耳中,在她的眸底沉起一片深不见底的暗光……
……
官府。
这个地方,苏迟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严格来说,‘熟客’。
大殿之内,官兵腰身笔直的站在两侧,主位之上,身着一袭官服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殿中,跪着两抹单薄的身影,旁边摆放着一张椅子,一个青年男人正坐在那里,身上缠着绷带,脸上也缠满了,看样子伤的不轻。
啪——醒堂木一拍,声音又脆又响,重的跟雷鸣似的,撕裂空气。
伴随着肃穆冷厉的空气弥漫,王长新威严的嗓音一同喝起:
“你可知罪!”
故意杀人罪。
一个时辰前,他接到了这起案件,第一时间前来调查,发现这位小公子、也就是应锦酒楼老板的亲弟弟,竟然持匕首杀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行凶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没有没点规矩了!
小白低着头,看着地面,自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一声不吭,更是连个目光都没有给这些人,他安安静静的,跟个无事人一般,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苏迟护着他,道:
“大人,这件事必定有误会,我家公子平日内闭门不出,性情寡淡,再者,后院乃是酒楼私人领地,先不说此人为何贸然闯入,他更是出现在我家公子房中,我家公子会动手,乃是正当防卫!”
那个青年男人听了,当即解释道:
“我是想找个地方方便,谁知道就进错房间了?进错了,我好声好句道歉,出去就是了,可他竟然咄咄逼人,捅了我一刀,还将我从二楼扔了下去!”
说到这里,他气得不轻。
应锦酒楼实在是太无礼了!
他不就是走错了地方吗?竟要遭到这等灭顶之灾?要这么说,以后谁还敢去应锦酒楼?这分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狱!
苏迟维护:
“你不敬在先,若非你之过,又怎会惹的后面之事?”
换言之,你活该!
青年男人真是要气的吐血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却扭到腹部的伤,痛的他呲牙咧嘴,趔趄的跪在地上:
“大人,您可要替草民做主啊!大人!”
他说不过这流氓酒楼,只好无助的求助。
王长新捋着嘴角上的小胡须,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应锦酒楼那两人。
这两人可谓是傲得很,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一个上回欺负过他,现在应锦酒楼犯了事,就算有五皇子罩着,那又如何?他手里握着小把柄,定要借此机会,弄死这酒楼!
哼!
他抓着醒堂木重重一拍,喝道:
“你们酒楼未免太猖狂了?人已伤成这般,却还在此强词夺理,简直岂有此理!来人啊,先将这两人各自打三十大板,再来审讯!”
“你敢!”
空气中,一道森冷的低喝破空传来。
大殿之外,一抹纤细的身影踱步走来,每一步、踩的极其沉稳,那双直视的目光笔直的射入王长新眼底,令王长新控制不住的震了一下。
男子似踏风而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健,白色的衣摆摇曳轻舞,似携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厉,那股子不容小觑的傲然,似从骨子里散发而出,所到之处,牛鬼蛇神悉数散开。
王长新其实还是有点儿怂的,上上回被欺负,还屈辱着,但很快又挺起腰板、昂首挺胸。
“本官在审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参言!”
哦哟,好大的口气,倒是看看她秦挽妖怕不怕。
秦挽妖大步走来,别的话先不说了,今天她就在这里,谁要是敢动她的人半根毫毛,可就别怪她等会儿动起手来太过粗暴了。
她扫了大殿一眼,来的路上,已经将情况了解了大致,她直接走向那青年男人,扬手就把人拎了起来。
“喂!你你你……干什么……”
青年男人挣扎,秦挽妖揪紧他,问道:
“你去我弟弟房里干什么?想偷东西?”
青年男人恼火:“你不要胡说!我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才不会干出那种龌龊的事情,我看起来难道像缺银子的人吗?”
秦挽妖;“像。”
“……”
好吧,他确确实实没有应锦酒楼有钱,但是他不能承认啊。
“你别想转移话题!你们酒楼企图杀人,将我害成这般模样,这可是杀人罪,我要告倒你们酒楼!”
到了这里,秦挽妖不得不骂他一句:杠精。
杀人罪?
这人还没死呢,就杀人罪?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弄垮她的酒楼?就凭他?夜御呈她都没放在眼里,还会怕他?
秦挽妖扯唇嗤笑了一声,忽然扬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敲碎。
啪——一声破碎的脆响,她捏住锋利的碎瓷片,直接抵住此人的脖颈。
“啊!!你干什么!!”青年男人吓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秦挽妖笑:“杀人罪啊,不杀人,怎么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