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信中,细述了小皇孙的近况,还邀请了夏悦娘有空过府去看望小皇孙,其他的话,半句也没有提,甚至也没有提这些送过来的人要怎么处置。
夏悦娘看完,收起了信:“我知道了,帮我带个话,我会去的。”
“是。”祈大行礼,退了下去。
夏悦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信,转身回院子。
杨安戈直到掌灯时才回来。
他进来时,夏悦娘正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擦拭着半干的头发,一边琢磨着太子妃的意思。
写那封信,重点说了小皇孙,却没有别的话题,这是在提醒她,曾经说过的要保护小腾的话么?
还是太子府本就笃定了他们会站在同一边?
“在想我吗?”杨安戈摘了面具,俯身撑在梳妆台边,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轻笑着问。
“啊?”夏悦娘一惊,下意识的将手肘撞了过去。
“想这么入迷,进来人都不知道。”杨安戈迅速挡住,顺势便抱起了她,自己坐了下去,将她拥在膝上,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布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太子妃的信。”夏悦娘忙把压在盒子下面的信抽了过来,展开给他看。
“嗯,明儿我们一起去一趟,许久没见小腾,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们。”杨安戈就着她的手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这样好么?”夏悦娘有些担心,“那是太子府。”
“太子府又如何?从我们把小腾交还太子府,我们和太子便已经脱不了关系。”杨安戈倒是不在意,“圣上也是知晓的。”
“才来就沾染这些,不好吧?”夏悦娘皱眉。
“我们和太子的关系,已是众所周知,刻意避开才是不好。”杨安戈笑着安抚道,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感觉已经擦干,才扔了布巾,将她腾空抱起。
“呀!”夏悦娘忙搂住他的脖子,拉回了心思,“你晚上吃了没?”
“吃了。”杨安戈抱着她大步向床榻走去。
“你刚回来,还没洗澡。”夏悦娘心头狂跳,忙说道。
“嗯,乖乖等着我。”杨安戈将她放到榻上,亲了亲她的唇,依依不舍的松手。
“我让人给你提些热水。”夏悦娘脸上发烫,跳了起来。
“好,让人多提些,省得半夜要水。”杨安戈已经到了隔间的门边,闻言,侧头看向她,挑了挑眉。
“……”夏悦娘听着这暗示十足的话,脑海里闪过前晚的激烈,顿时连脚趾头都烫了起来。
只是,事实证明,多提来的水直到后半夜也没能用上。
次日中午,夏悦娘浑身无力的趴着,望着站在床边精神抖擞的穿着衣裳的杨安戈,满腔怨念。
一晚上,被他当成煎鱼般翻来覆去的折腾,结果,他居然还能这么精神。
“要不,今天别去太子府了?”杨安戈一转身便看到了她的幽怨,不由失笑,俯身撑在了她上方,柔声说道。
还没整理好的衣襟敞开,露出他精壮的六块腹肌,以及那锁骨边沿密布的红痕和牙印。
“早去早了。”夏悦娘顿时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好吧,其实她也挺疯狂的。
“不差一天半天的。”杨安戈看着她泛红的耳后,故意使坏的将手伸入了被窝。
“不行!”夏悦娘如同惊弓之鸟,抱着被子就跳了起来。
“当心。”杨安戈忙伸手接住了她,无奈摇头,“逗你的,知道你累了。”
“都怪你,还笑。”夏悦娘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发号施令,“我没力气了,抱我去洗澡。”
“遵命。”杨安戈宠溺的亲了亲她的眉心,扔了被子,抱着她大步走进了隔间。
“你今天不用上早朝?”夏悦娘忽然想起这件事,忙问道,“昨儿你去找圣上,圣上怎么说?”
“圣上说,那些送来的人,由我们处置,用也好,卖也好,我们都可以作主。”杨安戈将她放进了大浴桶里,才说起了昨天的事,“不论是太子的人, 还是宫里的人,送到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人。”
“他到底什么意思。”夏悦娘皱眉。
“管他什么意思,我们按着他说的字面意思办就是了。”杨安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必想那么复杂。”
“我倒是我想简单,可是,明显在这儿想得简单了,会被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夏悦娘懒懒的趴在桶沿,任他舀起一边的温水往她身上淋。
“有我呢,怕什么。”杨安戈安抚着,轻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他如何想,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现在能做的就是谨尊圣令,旁人的话,我们不必顾忌,就算是太子,若与圣令相悖,我们都可以不客气的回击回去。”
“圣上的意思?”夏悦娘眼前一亮,侧头看他。
“嗯。”杨安戈点头,弯腰撑在桶沿,俯视着她,笑得温柔,“圣上还体谅你我新婚,准我半个月后再入驻军营,我还可以在家陪你半个月。”
“真的?”夏悦娘欢喜的瞪大了眼睛。
新婚燕尔的,她当然不希望夫妻分离啦。
“真的,圣上还说,便是入驻军营,也不能不顾家,所以,以后我也可以时常回来的。”杨安戈点头,笑颜倾城,凑到她面前轻啄了啄她的唇,低声说道,“我正舍不得你,算他英明。”
“噗~~”夏悦娘忍不住喷笑,“当心这话传到他耳中,将你禁足军营不准回来了。”
“这屋里只有你我,你可舍得传话让我受罚?”杨安戈挑眉。
“当然舍不得。”夏悦娘仰头,坦然的说道,“我巴不得你天天守着我,省得被外面那些所谓的贵女们觑觎。”
除了那些贵女们,还有一个定王。
丫,防了桃花,还得防菊花!
突然之间,夏悦娘危机感爆棚。
“嗯,如你说的,出了房门便戴上面具。”杨安戈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最好如此。”夏悦娘弯了弯眼,马上想到了一件事,“那些人,我能随便用么?”
“你想用他们做什么?”杨安戈点了点头,马上又好奇的问,“要紧的地方可不能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