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定国公在一旁脸色不好看的问道。
“忘了什么?”陆云溪不解的问道。
“老夫是找人来问事情的,不是让你来认亲的。”定国公没好气的说道。
“你可真是麻烦,我们说两句话还不行吗?”陆云溪白了定国公一扬。
“小姐,我把这个老家伙扔出去!”田大力立马站了过去,就要对定国公动手。
“放肆!”定国公身边的人利叱一声,上去就要抓田大力。
田大力才不在乎这个,他别说是有一身的力气,就算是没这本事,有人欺负小姐,他也要挡在小姐跟少爷前面。
“田大力,住手。”陆云溪说了一句,“这人你可得罪不起,这位是大溍堂堂定国公。”
田大力一听,倒是真的站住了。
他是没认识几个字,但是,并不代表他傻。
他是听出来了,小姐在维护他。
而且,这个时候,他动手的话,不仅帮不了小姐,说不定还会给小姐惹麻烦。
田大力站在了一旁,但是,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定国公。
那意思,但凡定国公有点儿举动,他就能不管不顾的冲过去。
定国公怎能听不出来陆云溪话中的讥讽,他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小细节。
“田大力,老夫问你,你来书院学东西,可曾交过银子?”定国公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甚至连束脩这两个字都没有说,生怕田大力这样的莽汉听不懂。
“没交啊。”田大力憨直的说道。
他话才说完,突然的看到了定国公脸上那古怪的笑容。
明明都是笑,怎么这个定国公的笑就看得他浑身别扭呢?
不过,他这样的身份,显然是没有资格质问定国公的。
他要是说话了,很有可能给小姐少爷带来麻烦。
田大力是憋着气,站在那边,不善的盯着定国公。
定国公感慨着说道:“到底是旺安商行啊,果真是财大气粗。只不过,陆云溪,你的大话真的说早了。”
“大话?”陆云溪好笑的斜睨着定国公,“我可是从来不说大话的。”
“从最开始到现在,我们都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
“稳扎稳打?也许是以前,这次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们书院也会赚钱。钱呢?不要学生交钱,你们不就是想弄出来一个虚假的繁荣假象吗?”定国公讥讽的盯着陆云溪。
“现在证人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们还想抵赖?”
“证人证据?”陆云溪糊涂了,“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定国公被陆云溪的无耻给生生的气到了:“他就没交钱,都能来学东西,这还不是证据证人,那什么是证人证据?”
“你说这个啊?”陆云溪恍然大悟的看着定国公,随后,露出来哭笑不得的神情来,“定国公,麻烦你以后给什么事情下定论,先确定好了所有的证据再说行吗?”
“你问问田大力,他为什么不交钱?”
定国公眉头一皱,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为了确实将陆云溪怼得无话可说,他问着田大力:“你为什么不用交钱?是不是书院决定免费让你来学东西?”
“定国公,你这有点儿太过分了。”田大力不高兴的瞅着定国公。
按理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别说是见到定国公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了,就是见到那衙门里的衙役,他都能吓得腿肚子转筋。
但是,田大力这个时候一点儿都不害怕定国公,相反,他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气。
小姐少爷这么好的人,定国公竟然处处的针对他们,这个定国公就是个坏人!
有了这股子火气,田大力说话也顾不得什么定国公的身份了。
“小姐少爷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怎么可能不用交钱?”
田大力的话,让定国公眉头皱了起来,他也不在乎田大力话里的冒犯,而是呵斥道:“你刚刚才说没有交钱……”
“我是现在没交钱,但是,以后,我学成了在外面干活儿赚钱了,还要分期还给书院的。”田大力快速的打断了定国公的话。
“小姐少爷肯教给我们讨生活的本事,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大恩了。你还想让小姐少爷都不收钱,你怎么就这么狠呢?”
“你要是想逼着人家做好事,你怎么自己不做?”
田大力嘴里的声声抱怨,定国公根本就没听见去。
他光注意田大力嘴里那句重点问题了:“分期还?陆云溪,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普通的百姓,家里拿不出来银子的,可以先来学东西。我们先把学费赊给他们。”陆云溪笑眯眯的耐心解释道。
“等到他们学成了,然后出门干活儿了,再一次还一些一次还一些,慢慢的还上就成了。”
“百姓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一下子让他们拿出来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所以,我们就先赊账了。”
定国公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一阵的天旋地转,定国公就听到身边自己的手下惊呼一声,随后,他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等到定国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自己的卧房,呼吸间,闻到的都是浓浓的中药味。
“爹,您醒了。”
定国公转头一看,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在身边。
他一动,他的大儿子赶忙过来,将他扶着坐好,给他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喉。
“爹,您这是怒火攻心。大夫说,您要静养。”
定国公听着自己大儿子的话,乏力的摆摆手,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自己安静安静。
定国公的脾气,他家里人是都清楚的,赶忙的退了出去,不打扰他休息。
等到人都离开,定国公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是累了。
宫中,溍帝惊讶的盯着刘福问道:“定国公,又病了?”
刘福躬着的身子微微一僵,陛下的这个“又”字,用得可真是妙啊。
“是啊,陛下。那定国公在跟齐王殿下陆姑娘见了面之后,又病了。”刘福据实回禀道。
溍帝感慨的轻叹一声:“这定国公也是的,年纪不小了,明知道自己说不过溪溪跟天佑,怎么还非要凑过去,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