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还是笑,李燕忽然说,“对了,张绣,听说小风找尤大夫给你讨了个方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李夫人闻言,紧张得看着张绣,“真的么?真的不舒服么?”
要是张绣因为李家的事情身体累出个好歹,那他们李家可就太对不起张绣了!
张绣从容地说,“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夜里总睡不好,便让小风去找尤大夫给开个宁神的方子。”
李燕和李夫人这才放心了。
寿宴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张绣主动揽下办寿宴的事情,在本就忙碌的时间里抽出一丝空闲来安排寿宴的事情。
这一日,张绣正在研究宾客的请帖,她对李家的亲戚都不大熟悉,特意叫了李燕来帮她。
李燕也只是点着手指告诉张绣几个平时和李家要好的亲戚,其他的远房亲戚她就不知道了。
张绣看着那二十几个名字,心里大概有了个数,说:“没事,再远房的咱们就不必请了。”
李燕想想也对,往年李家那样,那些远房亲戚恨不得巴结,现在,只怕是躲都来不及。
问完了那些远房亲戚,那些外宾则由张绣拿主意,大多是这些日子对李家有帮助的人。
张绣正写着,李燕忽然说道,“对了,县尉……县尉大人要请的吧?”
张绣抬眼,似笑非笑得看她一眼。
李燕顿时脸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是觉得,这段时间县尉大人帮了我们不少。我们……我们应该要请他的。”
张绣还是笑,李燕更加紧张了,生怕张绣看穿她的心事,讷讷地说一句:“不请了吧……”
张绣见李燕这么害羞,不再说什么,只说“放心,县尉大人的那一份请帖我早就准备好了。”
“那就好……”李燕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张绣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怎么可能会忘了给县尉大人准备请贴呢?
张绣派人把请帖送到县尉手里时,县尉着实吃惊了一番。
师爷含蓄得提醒他,“李家现在不比从前,大人还是能避则避吧。”
县尉把手上放好,勾了勾唇角,“李家做生意堂堂正正的,有什么好避?”
“……”师爷心情复杂得看着县尉,吃不准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没过几日,张绣便听说,黄老板把城西那条街上的铺子的人都赶走了。
李家的商铺都在张绣的授意下,早早地就把东西搬走了。等黄老板的人去了,才发现早就人走楼空了。
几乎所有的商铺都被黄老板买下了,唯独有一家街角的小店,老板带着妻子和子女经营一家小小的面店,他们以此为生,城中其他店铺租金都太贵,他们可付不起,这是家中的祖屋,只有这么一间祖产,如何不守住?
再说在这好好地做了几十年生意,为何要突然离开?换个新地方,那也不像在城西这里做生意一样自在。
面店老板坚持不肯搬,黄老板出了一百两,他们也不肯搬,黄老板一怒之下,吩咐手下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搬走。
“不管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给我把人赶走!”黄老板一脸狠戾。
属下点点头,深夜找上门去。
不想那面店老板着实骨头硬,死活不肯松口搬走。属下极不耐烦,这件事办得老板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要是再这么拖拉下去,恐怕老板不日就会把他赶走。
这么想着,属下竟对面店老板一家人心生杀意。
一夜之间,一家四口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