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地契……”
张绣拿起笔在账本上批注了几句，不疾不徐地说道：“反正咱们都拿到钱了，地契不着急。他来要了再给便是。”
“是。”
看完了账本，张绣这才拿起那叠纸，仔细看着。
黄永成的事迹……还挺丰富的。
虽然表面上是做粮食的，私底下什么生意都没放过，做了不少事情呢。
连技院他都有一份……
张绣合上那叠纸，心有余悸。
她把那叠纸往桌上一丢，“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么？”
“这个黄永成为了生意做了不少坏事。他的铺子里也有出过不少人命，不过都被压下去了。估计……也没有人敢惹他吧。前年，他的粮食铺里卖了发霉的粮食，人都告到衙门去了，黄永成硬是一点事情没有，连责罚都没有一句的。”
张绣眨眨眼，“这样，城里的人还去他那儿买粮食？”
李小风点点头，“不买能如何？黄永成几乎垄断了云州城所有的粮食市场。”
张绣奇怪，“当初你家少爷当家的时候李家在云州城如日中天，几乎没人能在李赢眼皮子底下作祟。这个黄永成是怎么做到的？”
李小风茫然地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
少爷做事那么有分寸，应该不会出错的。
李小风说完，张绣没在说什么，只是交代他把这些东西留好。
“留这些做什么？难道以后咱们还会跟黄永成打交道么？”
张绣笑笑，说：“免不了的。”
不过，她总觉得，这些资料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用上。
黄永成行事如此霸道乖张，迟早有一天要出事。
想到这，张绣心情舒爽了些。
“走，去吃饭。”
下个月又是李夫人的寿辰，张绣便张罗着要怎么给李夫人办寿宴。
李夫人听了，心里虽高兴，但是也不免有些许酸楚。
她苦笑着说，“还办什么呀？咱们李家现在还经得起折腾吗？”
就算没有人告诉她，就算张绣总是笑着说没事，李夫人可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李家的境况大不如前了。
要不是有张绣顶着，恐怕早就一落千丈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还有办寿宴的心思？
张绣却不这么想。
“夫人，李赢要是在，他一定也想给您风风光光地办个寿宴的。既然他不在，我就应该帮他给您办一个。”张绣体贴地给李夫人捏着肩膀，一边说着。
李夫人听了只觉得感动，“这这这……这不是太破费了么？”
张绣笑说，“有什么可破费的？最近府里到处都是愁云惨淡的样子，正好趁夫人您的寿宴给大家热闹一下。说起来，我们还是借了夫人的光呢。”
李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点点张绣的鼻子，一派的亲密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准会把她们认成母女。
“你真有心。不过，赢儿刚刚出事，我也无心过寿。到时候就随便吃点就成了，寿宴就免了吧。”
张绣摇头，“夫人，过寿倒不一定要多么大的排场，咱们小摆几桌，请些近亲来就可以了。”
李夫人听了张绣的话有些心动，神色间却还是犹豫。
张绣接着说，“外面的人不是都说李家都要没落么？咱们虽不是大办，打他们的脸还是可以的。”
李夫人这下没话说了，点点头，“好吧。”
“那就交给我安排。”张绣陪了李夫人闲聊了几句，李燕来了。
李燕听说要给李夫人办寿宴，点头附和，“好啊，我也赞成给娘办寿宴。”
李夫人笑着说，“你这个孩子就是爱凑热闹。”
李燕不好意思得笑笑，“哪有啊，娘，你可说错了。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开心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