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早就得手了,”贾明忽然牵着唇笑了,笑得一脸春风一脸得意,他挑着眉,不错眼珠地打量着叶进忠脸上的愤怒和嫉妒,然后一字一字说得更欢快了,“您还不知道吧?当年,玉莹做了我的妻,岳父大人当时就承诺于我,说是日后他和林氏一门会送我一副极有分量的嫁妆,我当时只当这不过是个玩笑,没想到啊,后来这管来臣前脚被我救出,后脚便就将您苦苦寻找二十年的、那十万两黄金对我双手奉上。”
“有了这十万两黄金,我这个棋子的腰杆子就粗了,腰板儿也就能挺直了,以后便就再不必看着定安王府的脸色过活了,更加不必违心地继续跟你们这对恶心的男女扮演孝子了,如今终于轮到我把您——这个堂堂正一品的定安王踩在脚底下发号施令了,啧啧,”说到这里,贾明笑得更得意了,他抬起手懒洋洋地指了指气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的叶进忠,然后笑着道,“我一早就知道你这一次你让我回京是个什么企图,可是现在,你也该明了我这一次回进京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他果然早就和林氏一门勾结,竟还……还胆敢瞒天过海、骗了我这么多年!混账!还有林氏一门!一个个也是包藏祸心!他们……他们都是该死!该死!”叶进忠只恨得咬牙切齿,他恶狠狠地瞪着地上林有余的尸身,然后猛地举起边上的凳子,狠狠朝林有余砸去,“去死吧!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哎呦!”
结果,叶进忠一个站不稳,就又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他只疼得倒吸凉气,可是却兀自愤怒不止,举着凳子一下一下狠狠砸着早就断气了的林有余,饶是叶进忠从来一副身娇肉贵的斯文模样,这时候动起手来,却是舍得卖力气,不一会儿,那林有余已然被他砸的面目全非,血沫子都溅了他一身,他却兀自停不下手,还是那么一下下死命地砸着,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贾明懒得再去看叶进忠这一幅疯癫模样,该说的都说了,他转身便就出了书房,孙文俊也朝书房里头瞥了一眼,不由得直皱眉,然后伸手关上门,忙得就跟在了贾明身后。
“殿下,这定安王可是个斯文人啊,而且还是个慈悲心肠呢,听闻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在府上吃斋念佛来着,没想到这斯文人一旦疯起来,可比罗刹恶鬼吓人多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属下还真是不信呢,”孙文俊忍不住咋舌道,“啧啧啧,什么叫佛口蛇心,属下今儿也算是见识了。”
“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几十年,任谁都是要疯的,更何况还是他这样的身份,他不疯才怪呢,”贾明缓声道,一边打量着过分寂静的庭院,然后又讥诮道,“再说了,最看重、最手拿把攥的东西,就这么眼睁睁地落入他人之手,而且还是我这个他最瞧不上的棋子,这难免就更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