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房中谈得甚久,饭菜已凉。
轻舞借着去热菜,出了房门。见轻舞跨出房门,丁泠嘴角扬起一抹阴笑。看你们还如何讨谈论我同那暴君之事。方才这些话说得丁泠备感乏累,若不是为了这清白,才不同轻舞言说这些。
片刻后,轻舞将饭菜端到房中,丁泠方才哭得倒是真的,挤出的眼泪不在少数,眼睛还有些红,说话为不露破绽,没了平日里的大声。
吃饭时两人未道言语,只听得轻舞夹菜时的声响。约莫半个时辰后,丁泠用完了饭。面上略有倦意,轻舞忙将碗筷收下,扶丁泠去了床上后便去拿药。
一顿饭吃得丁泠甚是满足,就差没欢呼雀跃了。药毕后,丁泠便打床上睡着了。
大半夜未眠的单薄古自是睡到这正午时分才醒来,昨夜打夙窨府上坐到半夜,才回府上。夙窨提及南絮,又将这一层伤疤接开来。夜里也未想得出结果,恐伤了那姑娘的心。
打床上起来,也未见得吃饭,便叫府上的奴婢。
“备马,去城南外。”
跨上马,单薄古驰马而去。
南絮埋在这京城南边,这处有些树木,周围长着杂草。唯有南絮墓边寸草不生。
单薄古打马上下来,阔步走到南絮墓前,打坐。眼睛定定望着墓碑上的大字,“南絮”二字还是自己题上的,已过三年,风雨也未见得将它拂去。忆起上次来时,打正月里,雪花漫天,坐在墓前便是三个时辰,却一句话也未说得。
伸手抚去碑上的尘土,好似抚去了南絮面上呢泪。单薄古垂下眸子,片刻后,对着墓碑道来。
“你走,已是三年有余。你的容颜时常打脑海中出现,亦不知为何,如此想念你,时常做梦,却从未梦见。若你未被蒋强瑞刺杀,今年今日,我定已将你娶来。如今我已是弱冠之年,打你走后,我尚未对女色倾心。那日却在城东见得一姑娘,同你眉眼有几分相似,就连那性子,也同你有些许相同。我自知你不会回来,却也不想你会回来。南絮,每次打那婆婆处吃面,就会想起那日对你的承诺。我不知你是否亦是如此?罢了,今日之来,是想同你说件好事。”
说及伤心处,单薄古泪水横流。胡乱拂了拂面上的泪水,桃花眼里满是深情。
“昨日同夙窨喝酒,我这心中自是想了甚多,对那女子,我自是有情。日后我会同那女子谈情说爱,在她那处,定然与你有所不同。若真爱上了她,我定将她带来你的墓前。我不知这是不是好事,许是许不是。听闻蒋强瑞前日挨了伤,心中甚喜。待左丞相打这世上离去,我方才为你报仇。”说完天色渐暗,又实在是未入夜,语毕单薄古抬头望望天,只见黑云打头上聚集。
“今日有大雨将来,南絮,我回府了。”
单薄古说完起身,又拂了拂墓碑,方才跨上马,朝着京城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