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沉风笑着一一应下,两人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花珩鄙夷地嘟哝道:“真是上不得台面。就跟个乞丐似的。”
暮含玉缄默不语,但想法一致。这可不是么?明明是个楼家世子爷,却老是跑到相家蹭吃蹭喝,甚至衣食住行都给包了,真是好大的脸。
“阿嫄还是这般没起色么?”楼沉风叹息道。
姜无念摇摇头,道:“她之前醒过一次,神神叨叨地说什么要见一次花贝贝,后来又叽叽歪歪嘟哝说自己还没摸过顾渊的手。哎,你们是没看到,她还一个人在那儿皱着眉头嘤嘤嘤地假哭,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昏迷成这样的。”
楼沉风愣了一瞬,神情戚戚。他先前拜托相思替他找寻花贝贝,不曾想这相家弟弟在昏迷中都还惦记着此事。
暮含玉摇了摇头,甚是无奈。阿嫄既然还想打顾渊小真人的主意?这胆子真是不小啊……
倒是花珩突然插了一句,道:“阿嫄说他想见‘花贝贝’?哪个‘花贝贝’?”
姜无念摇头道:“我怎会知道?但照道理,估计又是个让她念念不忘的小公子吧。”
暮含玉点点头,这倒也是。就阿嫄这脾性,能在昏迷中都难以忘怀的只能是些皮相不错的小郎君了。
楼沉风面皮微红,支吾道:“相婶婶,花贝贝其实是……我的未婚妻。”
“啊?”
“啊?”
“哈?”
三人呆若木鸡。楼沉风这才十三岁啊,也没人给他说亲,哪儿来的未婚妻?
姜无念心思活络,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但她也不想当着众人面问这事,毕竟有损颜面,而且还是别人的私事,遂打了个哈哈道:“哎,也不知道阿嫄什么时候能醒。到时候,就算是她想摸一摸顾渊小真人的手,我都想办法替她办到。”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悠长的鹤鸣。
众人一惊,回头一看,一个少年正站在门口处,身旁立着一只白鹤。
霜衣振振,出尘绝世,不是顾渊又是谁?
姜无念嘴角抽了抽,方才她说的话没被小真人听见吧?一边这么想,一边笑着招呼道:“小真人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若是嫌我相家招待不周,那我可不认啊。”
顾渊瞟了她一眼,径直往屋里走。他先是看了床上的徒弟一眼,然后回头冲相家夫人道:“你说,要让相思摸我的手?”
姜无念眉心一跳,强笑道:“方才不都是说笑的嘛。你也知道,阿嫄总是不醒,还时不时说胡话。”
“什么胡话?”
一声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
众人回神一看,原来是齐王殿下来了。
真是赶巧了。
淮戎跨进屋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这刚来,本是要先给相夫人您说一声,但一听到您方才的话,就忍不住直接进来了。听您说,相思想摸顾渊小真人的手,那他……可曾想摸本王的手?”
众人眼皮齐齐一跳,齐王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花珩十分小声地嘟哝道:“我看这齐王……好像对阿嫄有非分之想。”
暮含玉皱了皱眉头,严肃地与二弟咬耳朵:“我看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