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寒声道:“是你造成了这一切!你查了言恶的过往!你接受不了她杀父杀母,非要送她去官府!
“言恶当时不过十岁,害怕之余就逃出了郭府!谁知道半路却被韩王看上了,掳到王府囚禁凌虐。
“等你大哥找到言恶时,这姑娘早就疯癫了!她恨你,把一切痛苦都推到你身上,反而对于施暴者韩王心生孺慕!
“若不是你当初执意去揭开言恶的伤疤,她又为何会逃出郭府?她又怎会碰上韩王?她又怎会变得疯癫?!
“是你接受不了她,是你把她生生逼成了这个样子!
“承认吧!你自己也是难过自责的吧?不然,当年你大哥找回言恶之时,你早就送言恶去官府了,也不至于这些年会留言恶在府上照顾吧?!!”
郭贤踉跄了两步,几乎站不稳。
相思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厉声道:“你自己造成了这一切,却不敢承认,只知道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如此没有担当与魄力!你有何颜面在这儿与本侯叫嚣?!”
他惊慌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接受不了现实的人是你。是你不肯承认自己造成了这一切,才将一切都归罪于我。错的人是你,该死的人也是你。你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和言恶一样,都是疯子!都是要把人逼疯的疯子……”
相思胸腔里堵着一腔闷气,无处发泄,难受得厉害。
“我倒不知怎样才算是疯子?”相思寒声道,“在疯子眼中,何人不是疯子?!”
秋风乍起,吹得窗纱轻轻震颤。
相思鬓角的碎发也随风轻轻跳动,脸颊都有风,有点冷。
正在此时,门扉突然被人从外猛地推开了。
相思一惊,抬眼一看,一个瘦高的老头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一副火烧眉毛的着急样儿。
这人正是相府的管家之一,人才刚跨进门槛,就高声嚷嚷道:“国公爷,大事不好啦!”
“刘伯,何事如此惊慌?”相思微微蹙眉问道。
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已经连连碰上两件晦气事了,现在郭贤又句句逼着她去死,她可不想再碰上什么糟心事了。
刘伯匆匆忙忙跑到陈国公身边,他年事已高,经不起这么奔波,此时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慌张地道:“国公爷,朝廷来了一群官兵,要抓老爷走啊!”
老爷自然是指的相玉烟。
“什么?”相思骇然失色,疾步去了前院。
相府雕梁画栋,此时正值佳节,处处透着喜庆。
前院。
一群御林军围堵在此处,一个个形容整肃。
水泄不通。
相玉烟手中拿着折扇,怒气冲冲地与禁军对峙。
刀光凛凛,剑拔弩张。
阖府上下的喜庆都被这肃杀之气冲得荡然无存。
相思骇然失色,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拦在相玉烟身前,冲一众禁军低吼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擅闯国公府,一个个眼里还有王法吗?!”
一个军爷走了出来,模样算不上出众,但还算是周正,看那一身行头,应该是这群禁军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