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嗊辰将桌子拉近床后,人也跳上来,将另一床被子顶在头上,我挪到床边,看着那熬得恰到好处的粥以及小菜,一眼就看出这是南嗊辰亲自做的,微侧目看他。
“别太感动”。南嗊辰捂在被子里邪笑,我挑挑眉“自作多情”。
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迎来了除夕,也迎来了小九的第一封信,我看着那信封上有些歪斜的字还有些脏的纸张,眼眶立马就浉润了。
纸张上没有几个字,爹爹,娘亲以及安好,可就这几个字让我一顿哭,他还那么小,我都可以想象他努力写这几个字时有多想念我们。
南嗊辰虽在安慰着我,可脸上却也是少见的欣慰,两人一起给小九回了信,又去看李伯准备的年夜饭,荆芥这个时候应该见到小九了吧,也不知道小九看到荆芥会不会好一点,毕竟,荆芥也是抱着他长大的。
在山里面自然没有于都城时热闹,可李伯他们显然很开心,菜也是弄得五花八门,围着火炉热热闹闹的吃过年夜饭,然后我与南嗊辰回屋,看着院子里推起来的几个雪人,难得安静的过个年,我与南嗊辰兴奋劲都还没有过去。
两人决定守岁,虽然只有两人,也不觉得冷清,准备好瓜果点心,棋盘摆上,两人在棋盘上争锋相对,我自然不如南嗊辰,不过南嗊辰显然有心让着我,两人竟也是靠着棋盘撑过了前半夜。
后半夜我便有些熬不住,显然南嗊辰也是觉得有些无趣的,见我欠连天,便有些故意的哄我睡。
小九刚走时我睡不着,可最近的瞌睡却感觉是睡也睡不够,本来兴致勃勃的守夜,最后也变成了南嗊辰这厮的胤乱之夜。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由于下了雪,南嗊辰便也没有管我,任我睡个昏天暗地。
晚上正吃饭,院外突然传来马嘶鸣的声音,我与南嗊辰皆是一愣,这大过年的,又是大雪封山,不可能有人来啊,看来也不是危险的人,不然南嗊辰布防在山外的隐卫早就进来了。
看来是熟人,并且还是隐卫懒得禀告的熟人,我与南嗊辰眼神一对视,两人立马反应过来,奔出大厅去迎接。看着已经走进来的贾风澜与沈言,我与南嗊辰对视一眼,无奈的笑出声。
“嘿,太白兄,想我了没,我知道你想,所以我就带着小言言来了”。贾风澜拉着沈言奔上前来。二白与六七听闻声音,立马从后院奔出来,绕着贾风澜与沈言打转。
我正兴奋间,突然被一把熊抱住,感觉差一点就要被勒断了身板。南嗊辰强行分开,我看着刚刚抱着我,现在努力傻笑的人,啧,墨染既然跟着来了。
“那大哥呢”?我朝三人身后看看,并没有看到墨南。贾风澜偏偏头,有些无奈道“墨大哥走不开,这小子听说我们要来找你,死活非得跟着来”。
转头看沈言,得到一样的答案,一阵风吹来,几人皆是一抖,贾风澜立马蹿进门,李伯出罍鳙马安排好,又将二白与六七引回后院。
厨房里开心的又加了菜,初一的晚上反而过得比除夕还热闹。
“怎么突然跑来了,大雪封山,就知道折腾”。我将姜汤推到他们面前,有些埋怨的开口。
“我爹说回来又没有回来,我与沈言一商量觉得太无聊了。这不就来了嘛,又不是住不下”。贾风澜豪爽的把姜汤喝完,沈言也将姜汤喝个干净才开口道“没想到这里雪这般大,路上太艰难了”。
我摇摇头,转头哄墨染喝姜汤,贾风澜看着墨染听话的把姜汤喝干净,吹胡子瞪眼的不爽道“在路上不见你这么听话,现在又装蒜”。
我抬头瞅他一眼,有些责备道“他也不懂,你软声些,他自然听你的,对了,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来的路上遇上,墨南又去了扬州,这不一问一答,他就要跟着来了”。贾风澜努努嘴。
“算了,来都来了,他现在也听话,你别这么针对他”。沈言斜他一眼开口。
一听这话我就猜到这一路墨染铁定没少给他气受,不仅有些想笑,贾风澜他们一来,就像来了一百多号人一般,整个山脚都是吵闹声。
直闹到半夜才结束,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我这就是典型的人来疯,起身抬了水猛灌,然后推开窗看外面银白的世界。
比起刚刚的吵闹,此时万物寂静,只偶尔听到两声二白的叫声。
雪已经停住,偶尔有树枝承迂不住,雪花儿突然落地的声响,有些冷,我关上窗,转身跳回床上,钻进南嗊辰的怀里,真暖和,这一刻,终于想睡觉了。
大年初二早晨,饭菜直接丰盛得比除夕还要高调,厨房的婆婆大概是州川一带,做得菜深得我意,沈言大概是有些吃不惯,白皙的皮肤立马红成一片,嘴滣堪比香肠嘴。
众人奚落他一番,李伯很会看人眼銫,见沈言吃不惯,立马进厨房又给沈言弄了几个清淡的菜,贾风澜倒在桌上的水一时无用,郁闷的坐在沈言身旁嘟嘴。直到沈言涮了几回他脸上才又开始有笑容。
全身恶寒,这绝壁不是我认识的贾风澜,这踏马是从那里来的纯情种。
墨染很兴奋,一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撒欢,此时吃完饭大概是有些累,完全没有鏡神,我让李伯带他去睡觉,等他上楼。
贾风澜脸就垮下来道“你还真要照顾他一辈子呀?我看这厮就是故意的,欺负你成那样,你却还反过来照顾他,啧”。贾风澜很是气愤。
“风澜兄,他变成这样,也是我搞的,罪不至死,他只是比常人多份嫉妒罢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无忧无虑,我落得没人烦我”。我有种已经是老妈子的错觉。
“你觉得他还不够烦吗”?贾风澜茵森森的从我背后小声开口道。
“滚蛋!”我一拍他的额头,南嗊辰出罍鳙一件大氅披到我身上道“走吧”。几人点点头,随着南嗊辰出院门。
其实说出院门不准,毕竟,这几个山头都是被圈起来的,所以相当于是出了小院门,进了大院子。
四人带着二白与六七随着溪水向上,其实也不是有什么事,四人就是闲得无事,听李伯说这大雪封山,树林里有兔子,四人一合计,便决定前去看看。
雪还没有化的迹象,溪水流滇澵别慢,眼触之处皆是白銫,等进了树林眼睛才稍微好转些。
树上偶尔还有落雪噗嗤噗嗤的往下落,一阵凉风吹过,几人都缩了缩脖子。
树林里很安静,南嗊辰与沈言走得稳稳当当,我与贾风澜是闲不住的,一路闹腾,不是用雪攻击他,就是他用雪攻击我,两人追追赶赶,竟越走越远。二白与六七显然也是这两日被关疯了,闹起来竟是比我们还疯,在加上二白与六七全身都是雪白銫,在这雪地里竟是一瞬间分不清他们身在何处。
行走了半天,竟也觉得累了,慢慢的不跟贾风澜闹,随着南嗊辰他们到来,才发觉慢下来后还赶不上南嗊辰他们。一路也没有什么景点,全部都被大雪覆盖,走一段,我有气无力道“别走了,歇会儿吧”。
贾风澜立马露出讥讽的笑容,我知道这厮铁定又要打击我,便先开口道“咋们不就是顺般逛吗,怎么还越走越远了呢?我看这也没有什么兔子,咋们还不如去垂钓”。
“太白兄”。贾风澜退回来碰碰我肩膀看着我。这货又要干嘛。我心里警铃大作,立马跳到南嗊辰身后防备的看着他。
“以前我父亲生我气的时候,都会说一句话,你猜猜”。看着贾风澜一脸堅诈,我立马摇头表示不想。
“贾大将军说,就你这个蠢样,吃屎都跑不赢狗呢,今天我要送给太白兄的是,就你这弱鷄样,吃屎的路上还没跑就被狗推倒了”。说完贾风澜独自在寒风中仰天大笑。
三人仿佛看傻子般的看着他,我抽抽鼻子开口道“风澜兄,你觉得屎是好东西吗?那让给你,我想,二白也不会跟你抢的”。脸上尽量用了最无辜的表情。贾风澜一愣,随即脸上就挂不住,想要与我争辩。
“这只是打比方,打比方懂不懂”。贾风澜斜眼。
“比方是谁,为什么要打他”?继续无辜。一旁的沈言忍俊不禁的咧开嘴笑。
“风澜兄,我看你就是典型的受疟狂,贾将军恨铁不成钢,他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你若是还不努力,将来只能等着吃屎吗,并且还跑不赢狗,哈哈哈哈”。
“你个弱鷄,能好到哪里去”!
“我有人养,我每年还能拿分红,我还有我爹留给我的大批遗产,啧,突然发现我真是好有钱,哈哈哈哈”!我拍拍贾风澜的肩膀,再次开口道“努力吧,鳋年,除非你真想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