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
如意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还是直穿红心那种。
真是的,她虽然没他那么厉害,可是想要瞒过那些侍卫进入老苏家,还是很容易的。
可这小家伙,居然这么嫌弃她?
真是太伤她的心了!
众人皆捂嘴笑,小家伙虽小,可是轻功却极高,这本事他们在坐的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他教石头练功,可厉害了!
“阿深,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练了这么久,不会拖你的后腿。”石头跃跃欲试。
虽然和阿深没得比,不能真的飞上去,可是两三米的高墙,绝对难不到他。
“师父出马,一个顶俩,你就算不拖后腿,去了也是多余。”如意毫不客气地将石头的想法扼杀在摇蓝。
随后,她不理会嘟高了嘴的石头,怒哼哼地看着洛云深:“我们都不去妨碍你,这行了吧,你可千万别找错了!”
洛云深无奈地看着她。
如意哼了一声,一左一右地拉住李凤霞和石头:“娘,莲儿,石头,很晚了,我们都赶紧去休息吧。还有你们,也赶紧回去睡觉。反正咱们都帮不上忙,就等着看阿深小飞侠的成果就好了。阿深,你加油哦。”
如意脸上带笑地说着关心的话,声音却是气乎乎的。
她扶了李凤霞起来,瞪了眼偷笑的众人,转身便往屋里走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让她跟着去,她就不去了呗,说得好像她多想去似的!
算她自作多情,好心当成驴肝肺!
洛云深摸了摸鼻子。
他只是说一个事实,且想支开她,毕竟半夜是他变身的时间,不可能让她跟在身边。
可是哪想到,就因为一句话,她就生气了?
以前没觉得她有这么小气啊!
哎,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他巴巴地望着如意的身影,颇为怅惘地叹息了一声。
声音还是稚嫩的,语气却无奈极了。
如意的脚步迟疑了两下,随后顿住。她站在房间门口,转身看着洛云深,别扭地说道:“一会儿去了之后,万事以你的安全为先。顺利的情况下,争取找到信件,若是事不可为,就赶紧离开,知道么?”
洛云深唇角弯起一抹笑弧。
他点点头,望着如意的眸子格外温柔。
……
夜色如墨。
天边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整个村庄都被笼在无尽的夜色里,除了风吹树梢的声音,便只有空野中凉风吹拂衣袂的烈烈声。
那道高挑颀长的身形隐在墨色之中,几乎与夜色完全的融在一起。
不多时,空气传来阵阵波动。
云九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主子,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他双手将两张信纸呈给洛云深:“主子,苏锦升的侍从很细心,属下担心明天他会发现信件丢失。主子现在不方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如让我交给那个老头儿吧?”
洛云深将三封信件接过去,随意地扫了一眼,语气淡淡:“不用,先回去。”
他带着云九,回了新建的那处院子,属于他的房间。
信放在桌案上,洛云深吩咐:“磨墨。”
云九一听,赶紧倒了些水在砚台里,熟练地磨起了墨。
他幼时便跟在洛云深旁边,伺候笔墨的事情常做,简直不要太熟练。
洛云深坐到桌子后面,将三封信全部打开,低头看了一会儿之后,便随手放到旁边。
然后,他提笔,一蹴而就。
一柱香后,桌子上多了几封书信,仔细一看,两边摆着的书信,笔迹竟是完全一样。
唯一的区别,只是刚写好的那三张纸上,墨迹还没有干透。
洛云深放下笔,将写好的信纸连同原先的信封全都交给了云九:“处理之后送回去,不要让他们察觉不对。”
云九恭敬地接了过去:“是!主子可还有其它的吩咐?”
“给云一传信,让他们将找到的东西多誊抄两份,一份送去京兆尹府上,秘密交给潘岳,再送一份给刑部尚书章茂丘,另送一份去书局打版,印几千份撒于京都大街。原件,送去二皇子府。”
洛云深淡淡地开口,如刀削般的俊逸脸庞,在微弱的迷蒙光晕下,似泛着光般格外让人惊艳。
他面上的神情亦如他的声音一样云淡风轻,仿佛他说的不是会引起惊天巨涛的命令,而是今天天气很好一般的闲聊。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云九嘴角抽动了两下,领命退了下去。
啧,主子现在的行事手段,完全让人看不懂啊!
明明可以直接仿一封信件,再命他们安排人送过来即可,干脆利落地便可以把事情解决掉!
可主子却命他将信件替换出来,然后亲自模仿笔迹重写了三封,又让他将仿信全部送回去,用以欺瞒苏锦升的人。
再把他偷出来的信件交给苏姑娘,好让他们去重新临摹。
苏宴松临摹之后,苏姑娘还得重新想法子,把伪造的家书送到苏锦升手上……
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为了这么一件丁点儿大的小事,愣是拐了十八道弯……主子向来最重效率,能一招解决的,从来不会出第二招。
可他现在的处事方法,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如雷霆般犀利。
自从认识苏姑娘,主子变得……
好幼稚!
云九深深的怀疑,眼前的主子,到底是不是他家主子!
难不成是师尊在医治时出了什么偏差,反让小阿深附了主子的体,所以才会这么幼稚?
唔,这也说不通!
如果是小阿深,主子就不会让他将东西送去二皇子府了。
啧,接下来这段时间,京城可就要热闹咯!
哼,主子人不在京城,他们蹦哒得倒是欢畅,就是不知道那些个小鱼小虾,还能蹦跶多长时间!
夜色深沉。
洛云深出了院子,回到苏家的小茅屋,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原本应该躺在屋中睡觉的人,却早就不知去向。
他伸手一摸,被子里尚有余温。
想来人应该离开不久。
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到破旧的桌边,轻轻地抹了一下。指尖微捻,他垂头凝视着指腹那一抹艳丽的颜色,轻蹙起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