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他站起来,脚都麻痹了,我抬头才发现天空美丽的火烧云渲染整个天空,夕阳西下,我牵着他手望着天空说:“饿了吗?我饿了。”
“菲儿。”洛邑轻轻叫我一声,然后不给我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手一横将我揽到他的怀抱里,睁着眼就这样低下头来温柔地吻我。
我彻底愣住,没有一丝急迫的疯狂,像我刚才的吻那样柔软干净。我看着他过于接近的眼睛,依旧瘫痪的冰凉,我伸出手指没用力地掐掐他的脸,他这才退开结束这次干净利落的占便宜。
“下次不准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知道吗?”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学什么都快得要命,这种事还是觉得很奇怪。
“不是大庭广众,”这里是他家,怎么算是大庭广众。
我有些黑线了,你确定你家那群没有偷看吗?
洛邑伸手揉揉我的头,“饿了吗?走吧,去吃饭了。”
“嗯。”我点点头,“洛邑,我们回去吧。”还是一样的问。
洛邑想了想,点点头,“好,一起。”
夕阳在庄园后面,不露痕迹地落下,我们散步一样慢慢绕回房间,今天天气真好啊。
我望望时钟的时间,又低头摸摸还没缝补完的衣服,只好将针连同白线别在衣服里,然后将这件洗好的衬衫塞到背包里,回头再说。
穿好鞋,将背包甩到身后,我走到客厅里,看到落地窗前赖在沙发里晒早阳啃书的懒虫,头发都不耐烦梳好。
我走过去来到沙发后面,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伸出手指帮他将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下来。
他轻翻过一页书,我顺便瞄了一眼,不是什么道术的书,竟然只是一本漫画,我沉默了三秒。把书拿过来扔在一边。
“别看了,你答应过我,今天我们回去的。”我挡住了他的视线。
“好。”他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外面的世界,“艾拉跟南风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没有太多的在意,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是个不寻常的团体,那些人对洛邑都很尊敬,或许是什么黑道组织或者是什么小帮派吧。
终究是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去的。脚一沾到车立即浑浑的沉睡过去。开车的换成了南风,副驾驶上是艾拉,洛邑坐在后面抱着我沉睡。
我是在雨声中慢慢醒过来,这座城市初春的雨水砸在关上的玻璃窗上,是种清脆的透明感。
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脑子里还有些迷糊,我边揉揉眼睛边往外看了看,这里似乎是高层。
我往后挪了挪身子,却察觉到身后有什么,回头望去,是洛邑。他就侧躺在我身边,将我连人带被子紧紧裹着。
只是因为我一个人睡的时候,总是做恶梦,所以,他就这样一夜一夜的陪着我,却没有丝毫的逾越。
总感觉,哪里错了。
我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爬出来。没爬多远我揉着眼的手就按到头上,头皮有些发麻的感觉。
有些无奈回头对那个只会赖床的家伙抱怨,“洛邑,不要抓我的头发。”这都是什么鬼毛病,陪睡就陪睡,抓我头发干嘛?秃了怪谁?
他半睁开那双一片黑蒙的眼睛,眼里浓郁的阴暗告诉我他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我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轻柔地覆上他的眼睛,然后接近他,用头点了点他的额头,“没事,好好睡觉。”
我敏锐地感受到他在我轻声的安抚下游放松地闭上眼,才松开自己的手。
我握住他被子外的手,然后低着头轻轻将有些微曲的头发,一绺一绺从他手指间解开。
发丝在他自然弯曲的手指中互相纠缠,我无计可施看着他手中那把死结无处解的发尾,越解越混乱,这些非自然的死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秒内用手指缠绕起来的。
麻烦的小子,连头发都可以当成偏执的小游戏乐此不疲地玩着。
这样的事,以前似乎也有人对我做过啊。是他吧,果然我们以前就认识的,这家伙以前开始就想拔秃我了。
我低着头,将视线抬高点看到他安静得很无辜的睡脸,脸部线条随着岁月的磨砺趋向成熟。
犹豫地听着屋外的雨声,空气中有一种初春的寒气,我想了想还是小心爬回被窝,重新蹭回他温暖的怀抱里,他自然侧了侧身体伸手抱住我,手指尖打着死结的长发至始至终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闭上眼有点不满地喃语,“不许再这样了,”自己赖床,也非要拉着我赖床,年纪越大越孩子气。
“只要你解得开那些头发不就可以了。”他闭着眼睛,声音有刚从沉睡中回来的沙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小把戏被揭穿。
我昏昏欲睡地轻声说:“你明知道我解不开,快睡觉,天要亮了。”乱糟糟的除非剪掉啊。
“嗯。”他轻应了一声后又恢复安静,刚才片刻的清醒只是他觉得需要醒过来,所以现在又陷入深层的睡眠里。
屋外的雨声一直没停过,初春的天气经常下雨,这种天气最适合赖床。我拍拍他的背,有些无奈地懒虫有时也是被人逼着当的,可惜又狠不下心拽醒他。
黄色的迎春花已经全部凋谢光,只剩下一片绿色的叶子在雨中无声地伫立着,这篇浅绿连同大广场上的青葱都得等到夏天的到来。
我坐在藤秋千椅上,把脚都埋起来,胳膊上还是打着绷带,让人难受,明明都可以活动了,但是就是不让我拆掉。
都不太敢去计算时间是怎么流逝的,有些东西早已面目全非,有些却永远不会改变的样子。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真正想起那些事情了。有些事情,有些小动作,甚至是路边看到的一簇花都感觉到很熟悉,但是似乎就是想不起来。
我从身边捡起一本书,这些都是洛邑给我总结的一些对我有用的道法的书籍,我拿着书望向沙发,他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懒洋洋拿着钢笔当打发时间给我做笔记,一些术该怎么用,如何利用,都做得很详细,或许他以后开课一定会是个很不错的老师。
窗外的雨声将我的注意力拉走,我突然感受到什么愣愣望向窗外,雨水从玻璃窗外滑落划出透明的图案。
“洛邑,有事要跟你说。”我笑容不自觉灿烂了些,伸手将沙发上散开的书拨开。
他眼睛沉寂地看着我的动作,然后语气平淡地说:“你需要沙发?”他只是借由我的动作猜出我大概的目的,因为我一副要他起来的样子。
“外面冷,记得将外套穿上。”我将一边搁着的长外套往他怀里塞。
“你需要这间房子?”他站起身拿着外套,又猜出我的目的。
然后我笑脸不变将他牵到门边,他赤着脚跟我走。我把他推出门去,见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在猜我下一步要干嘛。
“洛邑,你去隔壁的房间,我不叫你你不许回来。”我咬了咬牙把人推了出去。这里是一座大厦,这家伙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住哪都行。
接着不给他任何出口的时间将门甩上,三秒后门又立刻打开,想了想又把伞递给他,“出去的时候记得打伞。”
门再次关上,我脸色马上发青。长袖里的手跟拖鞋里的脚部的冰凉比平时还明显。我有些头晕往卧室走去。
我颤抖着爬上床,将还有暖意的被子全部拉过来,连头带身体蒙起来,整个人缩到被窝里发抖。
“菲儿,你的身体怎么了?”被子外某只该住隔壁房间的家伙,轻易的拿到了备用钥匙开了房门,然后坐到床边开始想寻找自己需要的答案。
哦,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了这是他家。
我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脸色特别难看。伸出一只手用力拍掉那只想掀开我被子的爪子,生气地说:“我没怎么了,你……你快出去。”身体冷,止不住的冷,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在颤抖着。
“为什么……我感觉到你的灵魂在颤抖,你怎么了?”他声音冰冷起来,抓住被子的手用上力气。
我再次伸出手将那只该拿去红烧的爪子用力拍掉,把被子拢过来裹成一只毛毛虫,体温下降得特别厉害。“没事,你不要管我。”
“菲儿,你到底怎么了?是旧伤复发了?”关切担忧的语气还在耳边。
“我……我没事,你赶紧离开。”小腹开始痛,这是之前没有过的症状,我的伤明明都好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这样?甚至是牵动着灵魂的颤抖。
洛邑的气息一凝,我那一瞬间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洛邑,干什么?”我难受地低声说,他将我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起来。
“看医生。”他态度依旧淡定,“因为这种事我不熟悉,所以医生对你帮助比较大。而且我觉得你的灵魂有什么不对劲的,对你的身体可能有损害。”
我紧紧抱着床不撒手,“不……不去。我……我肚子疼。”
洛邑猛地一愣,这种情况下,应该不可能啊,她不是……手不自觉的伸向我被窝里,在我小腹上摸了摸。
我脸一红,炸毛了。“你干什么。”女孩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别人这么触碰。
洛邑冷着一张脸,“该死,之前一直注意你的身体,都忘记了这小鬼了。”
“……”啊?你说啥?风有点大我没听清楚,我不是来例假了吗?
洛邑的手继续放在我的小腹上给我按摩。很快一阵暖流温暖了小腹,渐渐安定下来。“菲儿,很抱歉之前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怀孕了。”
“……”我愣是呆愣了三秒,然后……“啥——?”
我想来包辣条冷静一下。
“应该是你之前的重伤之时,率先用灵力保护了孩子,但是之后这股灵力散去了,加上你身体受到了重创,所以造成了孩子与你的魂魄相连而产生的颤动,不过还好,我及时的帮你稳定了。”他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