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在背后这般行事,行径虽然卑鄙无耻了些,但是对自己来说,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此一来,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而长宁和秦元景也是面临分崩离析:“是吗,姑娘既然和长宁相识一场,那么她在秦元景心目中的地位,姑娘想来也是了如指掌吧。”
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安若枫倒是先说了出来,这安世子果然是耳聪目明,落叶知秋,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周锦玉便是也没有继续拐弯抹角的必要了:“世子说的是,锦玉此来,正是为了此事。”
“姑娘这话说的奇怪。”安若枫随意的摩挲着腰间的玉坠,一双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周锦玉一眼,嘴角含笑的道,“你既是为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就该前去他们那里打探才是,或者是烟雨阁,或者是百撷坊,可姑娘却来了我这武陵王府,倒是让安某有些看不明白了。”
见安若枫如此推脱,周锦玉却是并不奇怪,也是扬起脸儿来,微微含笑的回答道:“世子说的是,此事锦玉的确应该先去烟雨阁或者百撷坊,不过锦玉今日前来,却是的确有另外一事想要当面请教公子……”
“哦?不知姑娘想知道什么。”安若枫面色未变,脸上笑容淡淡的问道。
周锦玉看了他一眼,终是鼓起勇气道:“这次皇家猎场之上,若是锦玉记得不差的话,是世子将那顾姑娘救回了府上,又是找人为其疗伤,事后又是派长风将军将顾姑娘送回府邸的,不知可有此事?”
话音刚落,安若枫便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似是微微一深:“姑娘问的是这件事情?”
“是。”周锦玉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锦玉想要请教公子,当时猎场之上,人数不少,公子何以这么凑巧,会与顾姑娘在猎场遇上。”
安若枫闻言手中的动作微滞,脸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僵,良久鼻子里方才冷哼一声:“姑娘是想说,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凑巧,所为巧合,都不过是安某的计算周全,蓄意为之了?”
“世子言重了,锦玉不敢疑心世子,只是那顾长宁素来狡诈,锦玉也不过是担心世子为人做嫁衣裳罢了。”周锦玉见安若枫脸上不好,自然不会火上浇油,立刻就是转换了方向,将源头引到了顾长宁的身上,既可以避开安若枫的矛头,又能够试探试探眼前之人对于顾长宁是否有维护之心,从中窥探二人关系。
她的些许心思,焉能瞒得过素来心计深远的安若枫,此刻的他早已心如明镜:“是吗,长宁虽为女子,却只身一人前往京城,更是以一己之力支撑百撷坊在京城里面立足,考虑事情难免周全谨慎些,姑娘方才不是说和长宁薄有交情,怎的一转眼儿,竟又这般背后诋毁起来了。”
听了眼前的安若枫如此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周锦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明眸轻敛,看向安若枫的目光中多出几分探究来:“看来,世子对长宁似乎也很不一般。”
“是吗?”安若枫抬起脸来,回视着周锦玉的脸,轻笑出言道,“姑娘说的不错,安某待长宁的确是与众不同,不过说起来,此事也是因为皇商而起,百撷坊眼下贵为皇商,很快便会在京城里面站稳脚跟,接下来的发展势头,不可小觑,安某是质子,许多事情,难免都要面面俱到,如何能够错过这样的结交皇商的机会。”
说到此处,安若枫扫了眼前的周锦玉一眼,嘴角翘了翘:“若是镇国公府此番不是被踢出皇商名单的话,安某又岂会废这个心思……”
一席话说的周锦玉面色顿时大变,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竟然有些口不择言的道:“此事不过是皇上想要打压我们周府的计谋,世子一向聪慧,难道竟看不出来吗。”
“哼。”安若枫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摇头道,“是不是什么计谋,眼下已经无从知晓,圣上的意思,安某如何敢胡乱揣测,不过眼下你们周府既然已经和武陵合作,东山再起之日也并未全无可能。”
周锦玉楞了楞,抬眸看向安若枫,却是见他面色依旧清淡如水,瞧不出半丝波澜出来,心里也是吃不准安若枫此话的真假,正在踌躇之间,安若枫已经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一副送客的姿态。
今日目的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但也算看到了这安若枫的确是待顾长宁不错,总算有些收获,倒不如见好就收,思及此处,周锦玉便是善解人意的站起身来,客套了几句,便领着绿珠主动告辞,出了武陵王府的大门。
看着周锦玉主仆二人远去的身影儿,一旁的长风冷哼一声:“这周锦玉此来是在试探公子?”
“哼。”安若枫鼻子里冷哼一声,搁下手中的茶盏,轻蔑一笑,“这个女人心术不正,又嫉妒心重,我担心她会一直对长宁纠缠不清。”
对于主子会说出这样的忧虑出来,长风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想起方才对周锦玉的话,长风凝眉道:“公子方才说,和顾姑娘结交,是为了武陵王府……”
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安若枫横过来的眼神制止了,长风便是识趣的低下头,没再继续。
安若枫顿了顿,方才冷笑道:“糊弄周锦玉的话,你也当真,亏你还追随本公子这么多年。”
安若枫顿了顿,方才冷笑道:“糊弄周锦玉的话,你也当真,亏你还追随本公子这么多年。”
“是,属下愚钝。”方才主子横了他一眼,长风已经意识道自己揣测错了主子的意思,此刻被安若枫点出来,自然要俯首认错。
对方很不满的扫了他一眼,眸子微微眯了眯,道:“她身后的皇商身份,对于武陵王府来说,固然是重要,不过对于长宁,本公子倒的确是真心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