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枫点了点头:“是,只是可惜眼下却是被那秦元景抢了先了。”
长风刚要说话,便是瞧见落离从门口快步而来,便是打住话头,朝门口望了过去,落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公子,镇国公府的周姑娘来了?”
“她,她来做什么?”安若枫倒是一愣,这个女人蠢顿善妒,突然来访,是什么意思。
关于来意,落离早已了如指掌,听公子这般问及,便是点了点头,从容答道:“周姑娘说,是为了感谢公子昔日的挺身相护之恩,特来拜谢。”
挺身相护?!这个女人能够想到这个,看来也不算太笨,直到她此番能够逃出生天,跟自己的放他一马有关,于是便是嘴角微微扬了扬:“既然来了,本公子岂有不见的道理。”
武陵王府的前厅里面,周锦玉和一旁的绿珠正有些忐忑不安的候着,眼看着一盏茶水将尽,还是浑然不见安若枫的身影儿,绿珠心里也是禁不住的屡屡忐忑起来,和周锦玉对望一眼,忙是飞快的错开眼神儿,朝院子外面打了过去。
好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口人影儿微闪,一席靛青色衣裳的安若枫和侍从长风缓步而来,绿珠方才略松了口气:“姑娘,安世子来了。”
周锦玉忙是点了点头,也是顺着她的目光朝门口望了过去。
“安某不知道周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安若枫刚刚步入前厅,便是含笑的先施礼道。
安若枫这般模样,让前来刺探真假的周若枫有些受宠若惊,无所适从,忙是站起身来,连连摇头:“安世子客气了,应该是锦玉来迟了才是。”
“来迟了?”安若枫一边示意周锦玉落座,一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语气疑惑,“恕安某愚钝,实在是不知道周姑娘此话何意啊。”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周锦玉今日倒是礼仪周全,字字斟酌,“其实猎场之事,实情如何,锦玉心里一清二楚,公子鼎力维护之情,锦玉没齿难忘。”
这女人今日的开场白说的好生光鲜,若是为了此事的话,那这来的可真是够迟的,长宁那边连伤都快养好了,安若枫心里虽然腹诽,但是面上却不曾表露半分,顺从的点了点头:“姑娘客气了,安某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如此还能得皇上体恤之恩,此事,说到底,安某还从中捡了不少便宜。”
“无论如何,此事还需感谢世子。”周锦玉说着便是站起身来,对他郑重的一施礼,“请受小女子一拜。”
“姑娘客气了,快请起来吧。”安若枫身子未动,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周锦玉便是感觉一股劲风袭面而来,将自己的身子抬了起来,心里也是略略一惊,暗道,这病秧子,竟然还有这般好功夫,真是没想到。
周锦玉便是也不忸怩,被扶起来之后便是顺势站起身来,对身后的绿珠微微挥手,绿珠忙是上前打开手中的匣子,是个做工精致的马鞭:“锦玉素闻世子喜爱骑马,这马鞭也算是略表锦玉的一点儿心意,还请世子不要推辞。”
长风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安若枫,却见安若枫默然的注视了匣子里的马鞭片刻之后,略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安某就厚颜收下了。”
“如此便好。”周锦玉见他这么痛快的就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心里便是顿时大定。
见送了礼物,这周锦玉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安若枫便是心里生疑,看来这周锦玉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今日自己确实是猜不出来,她次来何意。所以安若枫也没有主动开口。
周锦玉见安若枫还是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便是微微抬头,状似悠闲的举目四顾,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思量着如何开口说明今日的真实来意,终于,周锦玉的目光停留在挂在一旁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幅蜡撷的屏风,顿时便是眼前一亮,笑道:“这屏风倒是特别,安世子也喜欢这种蜡撷吗。”
见眼前的人折腾了半日,以这个蜡撷开了头,心里便是冷哼一声:“那是自然,这蜡撷如今在京城里面,喜欢蜡撷之人,比比皆是,安某虽然是个俗人,不懂得这蜡撷的特别之处,不过是跟个风儿罢了。”
“世子谦虚了,这蜡撷在京城里面备受青睐,如今价格也是日日攀升,更别提将这幅蜡撷装点成眼前这幅屏风的模样,怕是除了百撷坊,再无人能有这个本事了。”
“姑娘好眼力,这幅屏风乃是安某生辰之际,长宁亲手制作的。”安若枫也是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屏风之上,眸带追忆。
见终于是扯上了正题,周锦玉心里一定,顿了顿,方才装作漫不经心的道:“长宁?世子平日里竟然能够这般直截了当的称呼顾姑娘的闺名,安世子和顾姑娘很是相熟吗。”
见她终于切入正题,安若枫却也并不点破,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感叹道:“也算是薄有交情吧,怎么周姑娘似乎对顾姑娘的事情很感兴趣?”
看对面的安若枫瞧向那面屏风的目光,周锦玉心里便是有了几分把握,这个贱人勾引男人的本事果然厉害,看安若枫的的模样,若是说对这个女人只是薄有交情,怕是无人会相信。
无论心头做何感想,但面上却是不曾表露半分,闻听安若枫的话,却是微笑摇头:“锦玉和长宁也算是相识一场,她的事情,自然就忍不住的多问了几句,世子多心了。”
面对这个言不由衷的女人,安若枫心里虽然厌恶,但毕竟这是和周家息息相关的事情,却也是不能马虎半分,以这个女人对秦元景的执迷不悟,怕是对秦元景和长宁的关系,比自己更加清楚千百倍,也在意千百倍,今日前来,莫不是想要来打探自己和长宁的关系,借此在秦元景面前去诋毁长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