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潋飏觉得自己都快得病了一样,坐在书房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斯道:“说君潋飏的一位好友上门来找他!”于是君潋飏连忙让他过去。
当两人一见面时,这位好友立马上前道:“潋飏兄,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忙啊!”上来便二话不说先求着君潋飏办事,这可把君潋飏给搞蒙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先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君潋飏一见连忙上前将他搀扶着道,心想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才能这样,难道又是他那夫人生病了?上次不是已经好了不少嘛?
“是我那夫人!”只见君潋飏的好友说道这突然大声叹了口气,君潋飏一听觉的不可能啊!上次他已经诊断过了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这次怎么又如此了?
“可是没有听我的话服用药物?”君潋飏疑惑的问着,以为是搞错了呢?可是这时只见他大喘气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家夫人,时我夫人家乡镇上出了问题,到处闹病慌!”当他刚说完,君潋飏忍不住的翻了个大白眼,心想没见过这样说话大喘气的。
“病荒?”君潋飏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一般出现大量的病人,而又没法医治的时候才会用这个词,但是看样子大多都是疫情,可能难控制啊!
“是啊!潋飏兄医术高超,我家夫人听闻家中镇上出了大事,每天都在担心我那岳父岳母啊!”这好友连忙求着君潋飏去医治,心里看可能是觉的家中妻子,每日哭着难受。
“那好,我决定前去了!”君潋飏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倒是不怕这个东西,能帮一次就帮一次,于是二话不说的就同意道,也不带犹豫的。
“多谢潋飏兄了!”那人意见君潋飏如此爽快连忙给他行了个大礼,君潋飏见状立马微微躲开些,当君潋飏同意之后,各院子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而且这也算是赈灾吧!君潋飏让人把后院仓库的草药都带上以备不时之需,随后翠玉知道之后就连忙给君潋飏收拾东西,此时君潋飏坐在自己房间里,看见时翠玉来了也没有多说话。
“公子,那地方天气一会冷一会热的,得多带些衣服鞋子!说罢只见君潋飏嗯了一声表示同意道,翠玉一见心里欢喜的去收拾东西,心想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翠玉在帮君潋飏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边问要不要带衣服,带什么衣服,什么颜色的,虽然像是在问,但是却都是翠玉在做决定的,君潋飏只不过点头罢了。
随后只听见翠玉有道:“公子可想吃些什么?待会奴婢让人去买些来带路上吃?”翠玉状似无意的问,但是让君潋飏一下就想起流歌来,心想自己要走的事情都还没和流歌说过呢!
“带点柿子吧!”君潋飏想了一下的回答道,心想上次流歌偷柿子的事情,现在还是依旧历历在目,而这时翠玉并没有察觉,但是愣了一下之后说道。
“公子,翠玉想和你一起去?”翠玉低着脑袋心里盘算着和君潋飏多接触接触些,君潋飏抬眼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一时间有点不想答应。
“一起去?”君潋飏觉的有些不妥,他是去救人的,带个侍女有什么用,还不如带个能办事的小斯呢?而这时翠玉却道:“公子,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我可以给公子洗衣做饭不是,到了那里人少了,怕公子连顿饱饭都没有的吃!”
翠玉说的句句在理,君潋飏想了一下也是,于是便开口道:“那好吧!”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想着几天没见流歌了,这次要走也要说一句,要是真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另一边流歌见院子里的人都忙活起来了,路遇一个小斯,于是抓住他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火急火燎的?”流歌好奇他们一大早就一直搬东西。
“夫人,公子马上就要去赈灾了,我们负责把药材装车呢!”那小斯连忙说道,而且口干舌燥的像是十分累的墨阳,流歌见他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赈灾,去多久?”流歌好奇的问道,心想这事她怎么不知道啊?于是觉得肯定是君潋飏又想抛下她了,而这时只听见那小斯道:“夫人这赈灾不是小事,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一年的都有呢!”
那小斯说完之后就连忙朝着外面跑了,真的十分匆忙的感觉,流歌听完回到自己的屋里生气,心想他们几天没见君潋飏肯定都将她在这里的事情给忘了,所以才没来找她的。
可是就在这时君潋飏找上门来了,只见他从门外走了进去,流歌见他就立马别过头去不看他,君潋飏见状上前道:“我这次要去赈灾,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你······”
“我也要去!”君潋飏本来是想问她是想和他一起还是留在家中的,没想到流歌二话不说的率先回答了,君潋飏听完下意识的笑了起来,心想流歌一边生气一边又硬要和他去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好,咱们一起去!”君潋飏笑着无奈的回答道,这时只见流歌自己站起来来到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胡乱的拿出来就想打包成一堆的样子。
“还是我来吧!”君潋飏见状于是从流歌的手里接过那些被她揉成了咸菜一样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她折好放在,一边又学着翠玉给她整理衣服的样子道。
“那里天气一会冷一会热,多拿件厚衣服,生病了可不好!”君潋飏男的苦口婆心的说着,于是流歌十分听话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些厚衣服递给君潋飏。
君潋飏接过之后都一一整理好,将他们折起来,再将他们一起打包成一堆包裹,这下流歌见状站在君潋飏的面前,拉着君潋飏胸前的衣襟道:“去哪都不可以丢下我!”流歌一边说还一边嘟起嘴巴,看的君潋飏都有点起色心了。
虽然君潋飏与流歌已经成亲多时,但是说起来,这实际上是君潋飏第一次为流歌收拾行李。
这原本也不怪他。本来他就衣食无忧,身边还有下人丫鬟打点着,所以旁人的事情都不怎么插手。再加上之前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在流璃身上,对流歌除了漠不关心之外,甚至还多了几丝厌恶,平日里轻易不肯靠近,就连说话都不愿意多说上一句两句,更何况是像现在这般亲密的样子。
因此,他对流歌的东西都不甚熟悉。
“这是什么?”抬眼看到柜子的最里面放着一个小包裹,心中疑惑,便一手拿了出来,随手打开,“看起来很新的样子,不像是不要的东西。”
可是既然不是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塞在橱子的最里面?
怕不是事出有异。
小包裹的系带系得并不紧,似乎是并没有想到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一般,那包裹的主人只是松松地将带子系了系,然后塞在了橱子的最里面,就以为安全了。
君潋飏伸手轻轻巧巧一扯,就毫不费力地将那袋子扯开了。可是旋即,他便明白了流歌为什么要将这个包裹放在橱子的最里面藏起来了。
因为那个里面,全部都是一些闺房用具!
“你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呢?”流歌收拾完一些东西,瞅着君潋飏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自爱做什么,直接走过去,瞧见他手上的东西,自己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
一伸手将那些东西夺过来:“你怎么乱翻乱看!这些东西都敢拿出来,也不怕污了眼睛!”
“你都把东西藏在这个里面了,难道不是等待我发现吗?”君潋飏带着玩味的笑容道。
“我那时忘了这里面还藏着这个东西了。”流歌一瞪眼,狡辩道,但是旋即又觉得不对,尴尬地低下头来,“不是,也不是我故意藏的,是之前我母亲硬塞给我让我带着的,我没有办法,又拗不过她老人家,只好听话带着。”
原本还以为只要藏起来,藏得足够深,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但是果然啊,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早知道……早知道就一早将那些东西都处理掉了,省得现在看着君潋飏一脸玩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你还看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流歌尴尬地咳了一声,试图用稍微大一些的声音给自己壮壮胆,也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和尴尬。
但是实际上自己早已经是羞得连看君潋飏一眼都不敢,虽然是瞪着眼吼出来的话语,但是实际上只是色厉内荏罢了。说完之后,自己就羞红着一张脸,胡乱将那些东西收成了一团,另寻了地方先暂时存放,自己慌慌张张逃出去好远再继续收拾东西。
这丫头……君潋飏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明明张牙舞爪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样子,居然还很可爱。
因得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不管是君潋飏还是流歌都觉得有几分尴尬,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等到终于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流歌长长呼出来一口气。
天啊,可算是走出来了。
正巧这个时候有下人前来禀明:“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来了一丝丝不好意思。但是其实,这对夫妻之间来说本来并没有什么的。
况且外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他们浓情蜜意相对一笑的时候,就只当他们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罢了。
谁能想到,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之所以会这么奇怪而自然,全部都是因为一桩尴尬事呢!
二人随着下人走到门口,就见到外面停着一辆马车,翠玉正站在马车下面,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见到君潋飏,她的眼睛就一亮:“主子!”
说着,便远远地迎了上去。
伺候着君潋飏上了马车,又不情不愿地扶着流歌走上马车,翠玉真的恨不得直接一松手,让流歌跌落在地上。
只不过这样目标太明显,一旦做了,她肯定会受罚。
所以她才一忍再忍。
“主子,您在里面也需要人伺候,不如奴婢进来吧。”翠玉在外面唤了一声,而里面的两个人闻言都惊讶怔忪,还没有回过神来,来不及说出来拒绝的话语,翠玉就紧紧跟着进来了。
这速度,也着实是令人惊叹。
不过人既然已经上车了,那再赶下去好像也不太好,再加上翠玉在君潋飏的面前又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君潋飏只是淡淡开口:“莫要蓄意寻事即可。”
只要她不主动挑起来事端,那么在马车上坐着就坐着吧。
他想得倒是很美好,但是翠玉上来都上来了,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这一路上又是递水又是拿茶点的,一张小嘴就在一直说个不停,要么是劝说君潋飏吃这个,要么是劝说君潋飏喝那个。
纵观一辆马车里面,流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君潋飏也只不过是偶尔说一两句“不吃”类似的言语。
倒是这个翠玉,被君潋飏驳了面子也不见得有什么不爽的表情,转个头依旧可以笑着再次凑上去。
“这个脸皮,啧啧。”流歌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番,心中看着那翠玉更加不爽。
这个蠢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看不出来君潋飏的抗拒吗?
竟然还能够貌若无事地凑上去。
实在是令人心中不爽。
流歌瞪着眼睛看了半晌,那翠玉连理都不理会她,她只好自己拿起来茶杯,手腕轻动,那藏着的药粉就全部倾进了杯子里面。
“翠玉,你也累了,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吧。”流歌笑眯眯地将茶水递过去。
翠玉不明所以,但是流歌好歹也是君潋飏明媒正娶的妻子,算是她的主母,因此她不敢违逆,只好接过来一饮而尽。
转身正准备和君潋飏再说什么,却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一片瘙痒,当即心中一惊:“这水!”
流歌轻轻挑眉。
翠玉气不过,转头看着君潋飏:“主子,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君潋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翠玉添油加醋的能力可算是好样的,哭哭啼啼地看着君潋飏,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真真儿是我见犹怜。
“伺候主子原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情,这种活怎么能让主母亲自插手。”翠玉一脸的“我是为了流歌好”的样子,“再说,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对您的脾气口味也是清楚的,若是换了旁人,奴婢怕伺候不好。”
在场根本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个翠玉哭哭啼啼的,但是她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依旧是伸手想要拉住君潋飏的衣袖:“可是……奴婢只不过是要做好分内的事情,主母,主母就觉得奴婢越距了,竟然这样惩罚奴婢!”
依旧是没有人吭声。
翠玉的身上瘙痒难耐,但是偏偏面对着君潋飏,她又只能保持自己的神态,死死地忍者才没有伸手去左抓右挠。
“奴婢还以为主母好心赏赐奴婢茶点,因此千恩万谢,感激不尽,谁知道主母竟然在茶水之中下药,害得奴婢现在浑身瘙痒难耐……”翠玉泪眼汪汪,“翠玉难受不要紧,可是主母若是要罚便直接罚了就是了,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让别人知道了只会平白地给主子惹来笑话!”
表忠心的同时还借机踩了流歌一把,实在是好手段。
流歌冷冷看着她:“翠玉,这药粉名叫‘慎言’,只要你轻易不再开口,半个时辰之内药力自然就会消退。但是如果你还是这般一直喋喋不休,你怕是要忍着这痒痒的感觉直到天荒地老了。”
说着,其实自己心里都想笑。
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严肃,也为了让翠玉相信,所以不得不紧紧地将脸绷住。
“主子,您看,主母她都亲口承认了!”翠玉上前扯一扯君潋飏的衣袖。
却不防备君潋飏一把将袖子拂开,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慎言。”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哭得梨花带雨,最终换来的非但不是好生安抚,反而是一句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语。
实在是出人意料。
不过既然君潋飏都已经开口了,翠玉就算是再大胆,都不敢继续争辩下去。不然,等一会把君潋飏惹怒了,非但不会得到解药,也不会看到流歌受罚,反而会因为频频作死而被君潋飏赶下马车。
府中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上了马车的,若是半路被赶出来,以后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翠玉没有办法想象。
所以只能见好就收,及时憋住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耐下脾气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面。
没有了她吵吵嚷嚷的,这剩下的路程就显得清净多了。
不只是流歌嫌弃她烦躁,就连君潋飏,被伺候得“无微不至”的君潋飏本人,都觉得她聒噪。
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流歌就已经动手处理了。
他只好乐得推波助澜,对翠玉的告状不闻不问,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换来了这片刻的安宁。
可是翠玉心中却不知道君潋飏此时对她的嫌弃,还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流歌。她现在带着稍许狼狈窝在马车的角落里面,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实际上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的。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等过几天,她一定要抓住流歌的把柄,让君潋飏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原谅她!
即便是找不到流歌的把柄,只要能够找一找流歌的麻烦,翠玉心中也是满足的。
一行人就这样揣着各异的心思坐在马车上面,最终很快到达了镇子。
这个镇子倒是奇怪,单单是在镇子外面,远远地就能够看到有很多人正在镇守着。流歌轻轻巧巧地撩起来了帘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再回头看向君潋飏:“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不同于当初对待翠玉的时候的冷漠,君潋飏对流歌的时候,语气里面还是带着些许温柔的。
“外面有很多人守着。”流歌说着,示意君潋飏自己看一看。
君潋飏依着她的指示将帘子打开来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镇子外面守卫森严。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镇子,但是却处处透露着一股子的死气沉沉,并且外面驻守的人都神情严肃。
看起来不像是很好相与的样子。
“我们到底是被请来帮助治病的。”君潋飏放下帘子,继续端正坐好,“只要将情况说明白,不会不放我们进去的。”
若是真的连听了他的名头还不放人的话,这个镇子只怕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不多时,马车已经到达了镇子的入口处。果然,马车刚刚想要驶进去,就被那个看守的人拦了个正着。没有办法,他们几个人只好从马车上面走下来。
翠玉现在身上还是不太双利,连站都站得歪七扭八的,别说是指望她上前与那些人打交道了,便是她自己能够站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至于为什么不给她解药……谁让她话多呢?
自己先受着吧,等什么时候流歌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将解药赐给她了。
而君潋飏又是冷清惯了的人……流歌四处看了看,最终叹了一口气:“我去问一问吧。”
说着便走上前去,对着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慈眉善目的守卫大哥微微颔首行礼之后,才算是彬彬有礼地询问:“大哥,我们是来这里……”
“不能进!”那人虽然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但是实际上都不等流歌将话说话,就一口回绝。
流歌将心中的怒气压下来,耐心解释:“我们来这里是为了……”
是为了治病的。
但是那人还是不等流歌说完就胡乱挥了挥手:“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去!”
“……”流歌一阵无语,抬头看着那个人,一言不发,抬脚就要往里走。
“不让进!你是听不到吗?!”那个人慌慌张张拿着手中的物件去抵挡,又伸出手来朝着流歌推了一把。
流歌再怎么怒气冲冲,也架不住是一个女孩子,力气终究是比不过这千挑万选选出来守门的大叔。
最终非但没有真的闯进去,反而被推得一个踉跄,眼看着要站不稳,朝后面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