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了个大早,冯毅生却比他们更早,才出村道二人就见路中间举着画像的官兵了,付容与远远看了一下,画上两姑娘,一个比一个抽象,噗嗤笑出了声。
阿辞松了口气,画上的人半点不像他,也不觉得丢人了,两个胡乱拾了泥灰糊在脸上,将头发扯的乱糟糟的,难民似的相扶着上了路,轻松过关。
进了城,阿辞说要买马,又带着付容与去了马市,不想两人才牵着马出来又遇见了‘胡一来’,冯毅生正围着他团团转呢。
阿辞忙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付容与也急急转过去,听着二人边闲聊边进了边上的茶馆,阿辞突然一转头,悄悄跟了上去。
付容与一脸懵,急急去拉他,阿辞却拽住她的手,“别闹,好不容易萧奉山不在,我看看这两人干嘛呢。”
说话间便跟着上了二楼,付容与无奈,只能跟着他要了隔壁的上房,二人一块撅屁股趴墙上偷听。
付容与觉得眼前的画有些碍眼,一掀开竟然有个蚕豆大小的墙洞。她凑上去看,就见‘胡一来’半看着他的轮椅,冯毅生干笑着擦汗。
“冯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陪我这个闲人逛马市呢。”
冯毅生擦着一头大汗,笑容里总有几分虚。“王爷说笑了,下官再忙也不能比王爷忙吧,什么样重要的公务都比不过王爷重要啊。”
‘胡一来’居然还是个王爷?!付容与大吃一惊,阿辞也是宫里来的,指不定两人还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听说冯大人昨夜家中失窃?”‘胡一来’含笑道。
冯毅生冷汗越加,陪着干笑,“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胡一来’一听,眼里笑意更浓,“冯大人好生大方,私盐往来的账本也能当做身外之物,如此气度,本王实在佩服。”
冯毅生愣在了原地,冷汗淋淋,忽然腳一软跪倒在‘胡一来’脚边,疯狂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胡一来’冷冷一笑,“冯大人言重了,还有一事要托冯大人帮个小忙,”说着,一副画卷被丢到冯毅生手中,“盐运的事就交于本王了,找到画中之人,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冯毅生展开画卷,上头的阿辞画的栩栩如生,眉目灵活,神态尽显,跟冯毅生的抽象版全然不同。
而冯毅生嘶了一声,眉头间尽是纠结,“下官总觉得这人长的像谁。”
然而他把身边男性都回忆了个遍,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阿辞冷着脸问付容与,“要找的人是我?”
付容与点点头,愁眉不展,本来他们麻烦就够多了,阿辞还一路惹事,总觉得自己被无辜牵连了,多少有些不爽快,“你能不能不惹事儿了。”
阿辞气呼呼的鼓着脸,“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关我屁事。”
反正不是皇亲就是国戚,付容与没心情猜,他们搭伴上路,早晚是要分开的,不管阿辞是谁都与她无关。‘胡一来’很可能是她前世的债主,可鉴于他喜欢重口味这一点,付容与有些接受无能,现在她更想知道,这个债如果不还,她真的会死吗?
可以的话,她想找个能安定下来的地方,先过两年安稳日子再慢慢找找看,有没有可能债主另有其人,毕竟‘连珠血月’她还没看到呢,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踹掉阿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