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不说话了,气呼呼躺下,地上凉,又硬,硌的他生疼,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模样。
看在他是未成年的份上,付容与瘸着腿还是连他的那份干草也给他找好了铺上,无奈阿辞小公举正生闷气呢,瞧都不瞧她一眼。
付容与无奈戳戳小公举,“地上那么凉,别感冒了。”
小公举哼哼唧唧就是不动弹。
付容与也懒得管他,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干草堆上伸了个懒腰,“那你睡着吧。”
阿辞小公举一下子就气得翻起身来,“你!你就不管我自己睡了?!你就这么狠心?!”
“是是是我狠心……”许是太累了,付容与说了几句渐渐没了声音。
阿辞慢慢爬起来,蹲在她边上看了许久,忽闪的火光下纤细的下巴显得娇弱可怜,本人倒是挺凶悍的。他撇撇嘴,把外衣脱下覆在她身上,又偷偷摸摸掀起她裙摆,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几口,又小心放下,这才心满意足睡回了付容与为他准备的干草堆。
似乎是感觉比睡在床上还舒坦,阿辞嘴角噙着笑沉沉睡去。
山间的日出似乎更早一些,付容与在鸟鸣中早早醒来,看着身上盖的衣服,她愣了愣,悄悄起身盖回了阿辞身上。
他在干草堆上蜷缩着身子睡得很香,既可爱又可怜的。
付容与本来还想趁时候还早去找些吃的,却见阿辞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有人似乎吓了一跳,猛的一眯眼睛醒了过来,放手就将付容与放倒压制于身下,一手扣着她手腕上的命门,一手捏着脖子。
“什么人?!”
付容与心中一万头曹尼玛呼啸而过,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就是看看人家睡觉也不至于死罪吧?!
而且……你掐着我脖子我怎么说得出话来?!
她死死捏紧了阿辞手腕,另一手用力拍打他,整个人拼命挣扎着。
清醒过来的阿辞一滞,猛的松开了手,脸上表情既羞愧,又纠结。
“你,不睡觉看我干嘛……”
付容与瞪他瞪的眼珠子都快脱眶了,捂着脖子拼命咳嗽,两眼通红。
阿辞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刺客,你别生气啊……”
不气才怪!付容与不容说直接拉起阿辞的手,在那咬过的手腕上又是狠狠一口。
阿辞的惨叫冲破天际,捂着被咬破的手泪汪汪的,“你个骗子,才说了不咬了的!”
付容与狠狠挑挑眉,嗓子都哑了,“特殊时候特殊对待。”
这么说着,又忍不住捂着脖子咳嗽起来。两个相互伤害的伤残人士相对一眼,看着对方的凄惨模样,突然忍不住同时笑了,一笑泯恩仇。
阿辞笑完叹了口气,“认识你真的让我把最惨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
付容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腿,“谁说不是呢。”
她脖子上是青紫的掐痕,阿辞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咬的伤口了结痂又破裂出血了,他把手上包的布条解开一看,竟然咬到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
“你算着咬的吧?”
付容与也是没想到,看他那里血肉模糊怪惨的,干脆把人拉到河边,拿水给他洗了洗,疼的阿辞直叫唤。
村道上开了不少紫色小花,付容与仔细一看是荆草,止血效果还挺不错的,又采了些,在洗净的石板上碾碎了给他敷上,顺便给自己也敷了点儿。
差不多二人也就准备上路了,此地不宜久留,阿辞偷了冯毅生的账本,冯毅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必须赶紧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