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她和兴才昨天晚上总结的东西没用?
一口闷气梗在喉间。
“班主,你这是啥时候换的位子阿?”季兴才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明明都是早上一起来的阿。竹塔上挂红绿丝巾的并不是全部的竹竿。乍一看,好像丝巾的数量比昨天多?
季兴才是个粗心的人,所以他一下子也不能确定。
“为了你们的训练成效,我让阿杜昨晚过来了一趟,在多割了几条绳索之外,调换了红绿丝巾的位置。希望你们理解我的苦心。”
在李延庆的‘苦心’下,何采青和季兴才再一次重蹈昨天的覆辙。
李延庆坐在副驾驶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个人凳塔,摔塔,挂塔,登塔,挂塔……
在练习十几次后,何采青和季兴才渐渐掌握住了登塔节奏。
由于这几天频繁摔塔,他们的耳朵对于竹竿的断裂声有了辨别。听力敏感了不少。现在有时候能够依据竹竿断裂的声音而提前避开随着竹竿一起摔落的悲惨命运了。
何采青原本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这细小竹竿断裂声,但是渐渐地,她发现兴才能够跟上自己的脚步。在一次摔地上后,问过兴才,才知道兴才也逐渐可以听到这种细微的声音了。
他们昨天总结的经验并不是全然无用,只要脚步轻盈,身形敏捷,再加上提前预知,无论脚下的竹竿有没有危险,都不会妨碍到他们。
看着越来越如鱼得水的两人,坐在车里的李延庆收回视线,虽然有趣程度有所减少,但是还算争气。
夜晚,李延庆开车出山庄。
在月光下,一个人沉默地上下登顶。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停车在竹林外,李延庆步行去竹塔。
听见沙沙的踩叶子声,登塔到第九层的何采青席地坐在扎实的竹竿上。何采青面向来人,登塔时的细密汗珠流下脸颊。
“班主,我等你好久啦。”一层云被风吹过月亮,月光洒在李延庆平静的脸上。
何采青解下腰上绑着的一捆红绿丝带,“我早知道今天晚上你或者阿杜会来,提前把红绿丝带都解下来啦!班主你明天肯定是解下红绿丝带,让我和兴才抓瞎登塔,对不对?”
看着神采飞扬的何采青,李延庆走出竹林,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他轻轻回答,“不。”
尴尬,很尴尬。
何采青在空中因为得意而晃动的脚尖猛地僵住。“那我把它们再系回去哈。”何采青真想锤死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件什么乌龙的事。
李延庆看着窘迫的何采青勾起嘴角,“我同你说笑的,不用系回去。”
李延庆的手指摩挲口袋里的折叠刀。
似乎何采青完全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割断未标识的竹竿绳索,增加危险区域。
显然想出这种方法的自己更坏。
看着因为知道猜对自己想法而重新高兴起来的何采青,李延庆的手指离开口袋,垂下身侧。
不过,罢了。
“你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吗?”
“那倒没有。”何采青继续晃动半空中的双腿。“兴才和我痛定思痛,一起来夜里训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