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听到红歌这样说,稳了稳心神,故意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拽着杜王后的裙踞,差点哭出声来,“大人,那属下应该怎么办啊?您帮帮属下吧!”
“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大人请赐教,究竟是什么办法?”
“死人,是绝对不会翻供的。”
崔兰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杀无赦?!”
这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她早就知道红歌绝对不安好心,到最后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噗嗤。”
若是红歌和崔兰没有因为陆绾绾这件事乱了心神,大约会隐约听到隐藏在不远处的房梁下有男子的低笑声。
陆绾绾一把上前捂住许慕白的嘴巴,斥责道:“你疯了?!”
后者不以为然,故作担忧的睨了一眼陆绾绾,“小绾儿,血楼的这个女人做事向来不择手段,看来接下来,你有得麻烦了。”
在陆绾绾看来,担忧是假,看好戏坐壁上观只怕才是真的。
许慕白就算和血楼中人他们不对付,也不可能全然帮她。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连真心对她的崔兰都会背叛她,和这个女人商量着怎么对付她。
先前许慕白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穿过城北的一个暗道,一转眼就又回到了血楼,还听到了这些惊天动地的消息。
包括此番带着她潜入血楼的幽歌坊,十有八九就是让她故意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若真是因此事急火攻心,只怕才真的是要被许慕白牵着鼻子走。
她陆绾绾何时这么卑微过?
陆绾绾双眼微眯,她现在已经是这样一副骑虎难下的局面了,所以不怕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况且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的,崔兰到底有没有问题,她还是要亲口验证一下才行。
手中双拳紧握,她自己的命运自然要自己掌握,不管落在谁的手中,似乎都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局。
“小绾儿,你可真可怜,你自以为的那些朋友对你都有不好的心思,所以,你以后还是乖乖跟在我身边吧。”
陆绾绾冷冷的说道:“你和我在一起,不也是抱有私心?”
他说的倒是好听,不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假话,将别人打击的一无是处,难道觉得自己就是什么好人?
许慕白悠悠的说道:“你现在生气也无可厚非,换做是任何人都会生气的。”
他虽然没有凶陆绾绾,但是他的语气还是带了浓重的警示意味。
“你现在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想,先回流云宫。”
说起来崔兰的清白无法证明,她眼下确实没有合适的去处,还真的只能去流云宫暂住、
再者,想要许慕白放人应该也不太可能。
不过,崔兰既然已经被血楼的人救走了,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所以她心中不安的情绪也减少了几分。
回到了流云宫,许慕白的态度忽然好转了不少,也没有半分强迫她的打算,顺带吩咐了流云宫中之人都称呼她为绾小姐。
陆绾绾堪称受宠若惊,还以为回来要继续住在地牢里呢。
眼下有一件事最让陆绾绾头疼,那就是许慕白每天都会问的问题。
“小绾儿,你到底看上了那个楚禹什么东西?论相貌本座难道还会差于他?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权势保护不了你?”
陆绾绾的脸拧成了一个团,“这个事儿真不是能直接说明白的,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要多好看还是多有权势,这些跟我本身都没什么关系,就只是,他与我之间有感情。”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屁话,自己都不相信。
许慕白似乎不是很明白,“那我陪在你身边,难道你就不能和我培养培养感情么?”
“不能。”陆绾绾拒绝的很果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
“……因为凡是都有一个先来后到,许公子,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她将楚禹拉在自己身前当自己的挡箭牌,一来是因为她真的不想随随便便成了别人的小情人;这二来,她想到楚禹的脸,便有些心烦意乱,下意识的想要屏蔽那些想要接近她的男人。
许慕白盛怒,“呵,有人了又如何?只要本座得到了你,你的人是本座的也行!”
他说话间就要扑倒陆绾绾的身上来,她连忙在房间里到处躲,就像是躲避什么瘟神恶煞一般。
若是寻常人,现在只怕早就被他一刀给宰了,可是到了陆绾绾的身上,许慕白就舍不得了。
他停下追逐的脚步,不想将她给逼急了,“放心,若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本座还不至于强迫你做什么事情。”
“真的?”
许慕白面色不善,“骗你做什么?”
陆绾绾想了想,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许慕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缺女人呢?
这到嘴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许慕白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你就在这所房间里好好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再将你放出来!”
话音一落,不等陆绾绾多说什么,许慕白已经摔门而去。
陆绾绾又一次被人囚禁了起来。
陆绾绾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刚才就差一点,如果许慕白再不讲理一点,那她岂不是和楚禹永远都不可能了?
可是她在这里受苦的时候,楚禹又在哪里?
她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徒劳无用的。
她就是想好好的活着,似乎都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只要找到楚禹,和他当面说清楚之后,她便要寻一处小村庄稳稳当当的度过自己的后半辈子。
她好不容易活过来,并不想惊险刺激的度过后半生。
她住在流云宫,即便许慕白因为她拒绝之后那么生气,但是也没有让下人苛责她的意思。
一日三餐照常送来,倒是没有半分懈怠的意思。
可许慕白对她越好,她就越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