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许慕白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我探听到的消息,你身边是没有姐姐的吧?”
陆绾绾面色一囧,还是崔兰及时开口解释道:“我与小绾一见如故,在公子你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已经结拜了姐妹,她叫我一声兰姐姐也不为过。”
许慕白对陆绾绾很有兴趣,所以对她难得好性子,至于崔兰他们可就不一定了。
“既然是刚刚结拜,甚至还没有我认识她早,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崔兰本来就是为了给他出头,陆绾绾怎么舍得她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许慕白羞辱?
虽然不想和许慕白再多接触,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崔兰出头。
“许慕白,你什么意思啊?兰姐姐是我的家人,你将我们掳来,居然好意思说我们在你面前指手画脚的?”
“哼,陆绾绾,你将你自己当成什么了?本座对你感兴趣是你的福气,真当本座想要娶你为妻,便让你的朋友充当什么家人,然后刁难与我?”
陆绾绾的面色也很不好看,“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意思,今日若不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连你是谁都忘了,又怎么可能故意为难你?”
许慕白被陆绾绾的话气的不轻,“呵,有意思,既然你觉得我是故意为难你,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故意的为难!”
“来人!”
许慕白黑着脸跟进来的两个侍卫说道,“将她们两个分别关在不同的地牢,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想要怎么违抗本座的命令!”
“许慕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看着陆绾绾残忍的露出一个笑容来,“给你证明一下,我又多残忍呀。”
纵然她和崔兰都不想,但是两个人还是被分开了。
崔兰在她身边,她们或许还能想想逃跑的法子,但凡有一个人被关,另外一个人想跑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陆绾绾即便是化学高材生,可是没有任何材料的情况下,她不能把毒药直接变出来吧?
她在地牢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方才等到了许慕白的再度驾临。
他此番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陆绾绾难堪,他知道陆绾绾不能有别的选择。
“如何,想通了么?”
陆绾绾知道他在问什么,但还是犹豫的没有马上回答。
“怎么,还没想好啊?眼下你想出地牢,唯一的机会就是答应我的所求,”他冷笑一声,叹了一句,“况且还有一个兰姐姐在,你要是不想她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何必挣扎呢?”
陆绾绾愤愤不平的斥责了一句,“无耻!”
他说的还真是没错,自己想要离开还真是身为山庄主人的许慕白一句话的事儿。
即便知道他是一只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她也不得不在他的面前暂时妥协。
想到此处,陆绾绾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许公子做事,向来便宜占尽,吃不得一点亏,想来应该想从我这里得到不少的好处吧?”
许慕白倒也不反驳,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来,轻声说道:“那不然呢,难不成小绾儿现如今还有第二个选择?”
“呵,”陆绾绾咬牙切齿的称赞道:“也对,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喜欢将人逼入绝境才能善罢甘休。”
这从一开始,许慕白就没有打算给她留下第二个选择,所以,不管他到底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眼下的陆绾绾都难以拒绝。
许慕白一展纸扇于胸前缓缓摇曳,睨了一眼气的不轻的陆绾绾,缓缓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哼!”
要不是为了小兰的话,她也不会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
许慕白拍了拍手,便有暗卫将衣服双手奉上。
“这是江南新作上来的衣服,你看看你这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脏死了。”
“我自己的衣服,让许公子看了么?”
“你到是伶牙俐齿,”许慕白先是嗤笑一声,随即正色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次将你放出去了之后,都要在我身边。”
陆绾绾内心腹诽几句,面上倒也不动声色,反正她等会要去救崔兰,若是没有许慕白带着的话,恐怕也很难抵达。
将蚕丝做的衣裳直接披在自己身上,她身形本就纤细,所以即便里头穿着原本的衣服也不显得臃肿。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许慕白说完,后者也没有多问她这么着急想要放出崔兰,这倒是有些出乎陆绾绾意料。
此时的陆绾绾还不知道,崔兰已经被血楼的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了。
……
另一边烟雾缭绕的幽歌坊中,小怜走了出来,“崔兰姐姐,大人请您进内坊呢。”
内坊四周装饰着如雪般凉薄的帷幔,头顶金丝楠木的房梁,挂在门边的珠帘颗颗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南海珍珠。
挑开珠帘走进去,便是寝室。
房梁上头悬挂着稀世珍宝的鲛纱帐,绣出金线织成的凤凰来,彰显着房间主人的身份尊贵。
容颜如牡丹般雍容的女人斜斜躺在床榻上,身下枕着云端抱香枕,身上盖着冰蚕丝的薄被,似乎是在假寐。
崔兰伏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崔兰拜见大人。”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崔兰姑娘啊?”
红歌邪魅的视线落在了崔兰身上,声音极致慵懒,听上去不怒自威。
这也怪不得她,若非自己这个侍女做出这等事情,她也犯不着如此生气。
“大人,”崔兰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挪到了床榻边上,有些关切的询问道:“身子最近好些了么?”
“你啊!”她伸手戳了戳崔兰的额头,悠悠的说道:“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陆绾绾身份特殊,你想要帮我对付她倒也可以,但是需得心思缜密,行动迅速,如今虽然是让她进入了流云宫,可若是主子回来了找不到人,迟早会查到你这个幕后主使!”
到底是说为了她才这样的,即便是为了面子也不会过分责备,她只是手段太过极端,一个不小心便会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