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庄承毅错愕的抬头问她。
慕潇潇挑了挑眉毛。道:“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买什么…”庄承毅欲言又止,慕潇潇倒是不在意的回答道:“就是下去,买了一个创可贴。”
“你受伤了?”庄承毅着急的问。
慕潇潇摇摇头:“不是。”
庄承毅看对方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道:“小溪…对不起…”
“我…”
慕潇潇摆摆手,最打着想要休息的幌子结束这个话题。
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听了心里就难受。
然而当她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时候,闭上眼时,脑子却像系统崩溃一样重复着视频里的一席话的。
“我会和她离婚的。”
是啊,她何尝不希望这是一切都是真的,她何尝不希望庄承毅在对待他们的感情上,也能一如往常的优秀,而不是利用,像噩梦一般让人沉溺又惊醒。
庄承毅拿着报告单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冷清的不像话,只有心电图的提示音还突兀又执着地响着。
“回流了。”
庄承毅发现输液的管子里渗了一大截血红色,庄承毅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帮钟卫国把胳膊放平,直到血又流回去,才松下一口气。转头看向慕潇潇,却发现她正坐在床边发呆。
“小溪…你没注意看吗”不自觉就用上了嗔怪的语气,等话都出了口庄承毅才觉得有些欠妥,便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我去打点水给老爷子擦身子。”说罢,就从床底拿出个盆,跑到盥洗室去接起水来。
水流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人听清楚病床边上的人说了什么。
“为什么利用我。”
水声戛然而止,庄承毅手放进盆里搅了一圈,埋下头盯着那慕潇潇的漩涡。
庄承毅转过身看向慕潇潇的瞳仁,那双眼像是要将人看穿般的严肃,目光太过炙热,庄承毅终还是没法与之直视,他垂下眼睑,没再说话。
慕潇潇一共见过李锦州五面,前几次都有庄承毅在,而最后一次就是现在。
·夜里八点,医院值班室突然警铃大响,不一会儿就有医生来告诉他们一行人,说老爷子醒了,如果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去。
“去吧。”宋杨轻轻推了下李锦州,后者回头看了一眼,犹豫几分钟,最终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房间里只有慕潇潇和庄承毅两人。庄承毅的眼睛红·肿不堪,他一只手抓着钟卫国的手。
“小子,你哭什么!”钟卫国已经非常虚弱,接近气音的话语让人辨认起来十分困难。
看见李锦州进来,庄承毅抽出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低下头。
李锦州他默默垂下眼睑,不露声色地朝病床走去。
“慕潇潇。”李锦州先看向了慕潇潇,。
庄承毅也刷的抬头,看向他们二人,目光灼灼。
慕潇潇不以为然,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在两人之间,杳然目视前方。
“不是有话说吗,说吧。”冷漠的话语听不出慕潇潇的内心情绪,她终于把目光聚集在李锦州身上,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了然般侧了侧头。
李锦州却只是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便对庄承毅道。
“我单独和你聊聊”
慕潇潇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庄承毅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往后退去,点了点头。看走到门口时,好似不放心地回头,
“小溪,有事的话,马上喊我。”
慕潇潇没有接话,她不自觉皱起眉,一时觉得心酸又可笑。
你还管我死活?利用品不应该一脚被踹开的吗?
慕潇潇自嘲地想着,别过头不不语。
医院是私人的,选址很好,落座在一处海边。傍晚的时候庄承毅就趿拉着拖鞋迎着海风在沙滩上闲逛。七彩的阳伞一簇一簇的打开,插在沙滩上,很有一副夏威夷的视觉效果。
海面被日落映照成了金黄色,沙滩也随着退去的潮水逐渐露出了湿润的部分。太阳奋力挣扎在海平线上,周边镀起一层溶金的颜色。
卖小吃的摊位陆续都要收工,也只剩寥寥几个淘气的小男孩还在海边玩耍。
大海也该休息了。
庄承毅站在一块礁石上良久地目视前方,直到雨水淅淅沥沥地洒落下来,才如梦惊醒般往后跑去。
白日那场所谓的谈话并没有成功。
被李锦州拉住的时候,庄承毅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那不安的颤抖,但他故意忽略了,用巧劲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庄承毅回头给了人一个突如其来的微笑。
“哥,这到底都是谁的错啊。”
“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我,我会弄死你。”
语气特别自然,几乎没有破绽可言。李锦州做在她的对面微笑着望着他。
庄承毅毫不别扭地用着兄弟的身份把李锦州的请求搪塞了回去,这让后者进退两难。
“小浩…”
“其实不是我做的。”
不给人留一点越轨的机会,李锦州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兄长的角色,自顾自地引导着庄承毅跟上他的脚步。他们两个黑头发的年轻人穿梭在热闹的人潮里,
李锦州好像特别招小姑娘的欢心,短短的几百米路程,就有不下五个漂亮姑娘向他使眼色要微信。
“靠哦!”庄承毅低声骂了一句,从背包里掏出顶黑色的渔夫帽,然后将帽子一把扣在自己的头上。
“今天太晒了。”一本正经地瞎扯着,全然不顾他哥那见鬼一般的表情,庄承毅挠挠头,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我不会离婚的。”对花奇妙的展开,不过终归也是要提起这个话题的。
接着便开启了传统的你问我答模式,两人做在改变修缮的石质围栏上,偶尔会谈起以前,又或者慕潇潇,除此之外就再无多言。两人之间真正的交流少的可怜,更别说想象中的促膝长谈。
·“要试试吗?”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香烟,李锦州平静地把它递到人面前,“不是难过吗,或许这样会好受一点。”
他点着了火,橘色的光线在两人同样湿润的眼瞳里闪烁。
烟丝燃烧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声响。庄承毅接过烟,辛辣的味道猛地窜入鼻腔,呛的人咳嗽不止。他顺势把烟扔在了地上,火红的烟头弹跳了两下,在地板上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