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把他们扔在那里?”勒娅不可置信,这次打了胜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带回在战场上死去的人,实际上,他们的确带回来了不少,勒娅想,没准能够在大夫的那间帐篷找到白一帆。
“姑娘,我们死去可算不上大事。”大叔摇摇头,“明天我没准也能和你汉子一起做个伴。”
“告诉我他倒在哪儿。”勒娅平复心绪。
“你可跑不出去,门口我今天可瞧见守着几十个士兵。还不算上巡夜的士兵。”大叔看透了勒娅的心思。年轻人,就是有为爱情豁出一切的勇气。
“我可以给你一把刀。”勒娅敲敲大叔身前的木头,有了刀,可以锯断一些碍眼的东西。
大叔思考片刻,告诉了勒娅他们今日去的山谷的具体方位。勒娅解下小腿上绑的匕首。她一睁眼就看见这把匕首放在自己的床头,或许这把匕首对原主人有很深的牵绊,勒娅一直随身携带。
这一个晚上,勒娅敲晕了一个落单的士兵,扒下来他身上穿的土黄色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自己的身上,挽起长长的黑发,带上头盔。按照白日里去过的粮仓位置,小心避开巡夜的士兵。
越接近粮仓的位置,官兵越多,每当有官兵审慎的目光看向勒娅,勒娅第一时间低头,右手行礼。
幸运的是,勒娅接近了粮仓的边角。
“你是谁!”夜巡的官兵见一个体格矮小的官兵鬼鬼祟祟绕道粮仓后面。“回答我的问题。”
“半夜尿急。”勒娅粗着嗓子,捂住肚子,声音痛苦,“晚饭吃得野菜吃坏了。”晚饭的野菜是勒娅同其他人一起去剪来的。
夜巡的官兵见这个小兵说出了晚饭的野菜,心中的疑虑消失了一大半,“没眼力见的东西,这里是你能进来的,滚去一边的草丛里。”官兵狠狠踢了一脚小兵的屁股。
“哎哟。”小兵摔了一个狗啃泥,在三个官兵的嘲笑下,慌慌张张离开了粮仓。
一转进黑暗里,勒娅就放下了扶住肚子的手,她朝外张望,见几个官兵说说笑笑换了一个方向巡视。
接下来的行程都很顺利,期间,勒娅避开了所有的官兵,等她把火折子扔进粮仓后,心中的一颗心放下。
她朝牵马的草地走去,身后是愈演愈烈的大火。
“失火了!失火了!”夜巡的官兵见粮仓着起的大火,连忙喊醒睡梦中的人救火。
一时间,营帐里的官兵奔走相告,手里提着从就近的河水中提的水桶,一桶又一桶地朝大火里泼去,而这只是杯水车薪。
晚间的夜风助长的火势,很快相邻的帐篷也着起了大火,营地里火光通明。
马群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意,纷纷扬起前蹄,对空嘶鸣,拴住它们的长绳被拉扯的呼呼作响。马群在不安。
勒娅趁着人荒马乱,拿着做饭的菜刀一根接一根地割开了麻绳,在割断最后一根麻绳时,翻身上马。挥动马鞭,向门口的方向前去。
营地里已是人人自危,救火都来不及,这时候冲过来的一匹匹高头大马,这谁挡得住,马匹纷纷跃过不足挂齿的栅栏,向外面的戈壁滩跑去。
勒娅在经过大门时,伏低身子,借着夜色和众多的马匹作掩护,在守门人神不知鬼不就的情况下逃出了营地。
等离营地有一段距离后,勒娅一拉麻绳,朝大叔告诉她的东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