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雁姑姑所言,此钗乃前朝纯太妃所有,本宫原并不知情,汤雁姑姑既如此说,本宫得此发钗,理应将它好好供奉起来才是,以免懈怠了它。”
又话锋一转,转对容汜道:“容坊主,不,楠王殿下,你说是么?”
裘芙菱此番话不卑不亢,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毕竟她收受其他男子的礼物,此事很容易被歪曲。
所以与其让有心之人来歪曲此事,还不如由她大大方方承认。
毕竟此事本没有什么龌龊的地方,送礼者收礼者今日又皆在这,只要她与容汜同将事情说清楚了,想来他们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汤雁没料到裘芙菱会直接承认她收受其他男子礼物,听得裘芙菱此言,一时早先准备好的措辞没法说,她先是愣了愣,后又道:“蒹妃娘娘,这发钗原在楠王殿下手中,怎会让什么坊主送予您?”
俞太后给她的指令是,利用这支发钗,混搅裘芙菱与楠王的关系。
但如今,计划出现了甚大的变故。比如当事人楠王突然出现,比如裘芙菱没按她们想的,在此面对发钗惊慌失措。
而她们早便通过线索暗查到楠王在宫外经营衣坊、正是竹仪坊坊主之事。但以坊主身份赠予衣娘奖励物品的确甚为正常,她们原计划抓住垂莲发钗是纯太妃的发钗,以此来冤裘芙菱与楠王为不正当关系,如今,楠王若当众承认他的衣坊坊主身份,此计划只怕很难成功……
汤雁正想着,容汜已面含笑意转对裘芙菱道:“皇嫂说得没错,这发钗,的确是本王送予皇嫂,而本王,便是皇嫂口中的容坊主。”
容汜说此话时,目色清润地凝着裘芙菱,仿佛汤雁、乃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成了他与裘芙菱以外的摆设。
裘芙菱听言亦勾起一抹笑,转对汤雁,实则是对俞太后地道:“汤雁姑姑,此事你还有什么问题么?不过朋友间一支表达感谢的发钗,汤雁姑姑何以要拿出来额外说?还有,这既是本宫的发钗,又何以会出现在你手里?难道是有人在本宫宫里做了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不成?”
汤雁到底在宫中有些地位,乍然被裘芙菱说成偷鸡摸狗,面子有些挂不住,加之怕什么什么便来,楠王真承认了他的坊主身份,汤雁自是恼怒,但她忍住了,顿了顿道:“蒹妃娘娘言重,此发钗是娘娘宫里的乐儿在娘娘宫中发现,觉事不对劲,遂向太后娘娘禀报,无有蒹妃娘娘所说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她被裘芙菱骂几句不要紧,怕就怕裘芙菱此话让众人以为,这发钗是他们偷出来冤枉于裘芙菱,这是万万不可的。
这蒹妃娘娘,真是不好对付……
汤雁又对容汜道:“楠王殿下,您怎么会是衣坊坊主?听闻您甚是珍重纯太妃的遗物,怎会将太妃的发钗随意送给一位衣娘,您对其他衣娘也是如此吗?”
她仍是想做最后挣扎,哪怕冤枉裘芙菱与楠王不成功,最后传出些流言也好,然后他们将流言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