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正觉不可思议之际,底下的男子已拱手道:“多谢皇兄好意,不必了。今日是皇嫂的大日子,臣弟只送了礼便走。”
又从手中托出一精致的木盒,温润笑对座上的裘芙菱道:“皇嫂,笑纳。”
说话间,裘芙菱与他四目交融,裘芙菱感觉容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不由一怔。
正这时,一旁的俞太后忽冷笑着来了口:“楠王刚来怎就要走?哀家这里还有一出好戏等着你看。”
容汜听言煞有兴趣地勾唇道:“哦?不知是何戏?本王可要有眼福了。”
俞太后冷笑道:“这戏必定精彩。”
裘芙菱听得二人对话,只隐隐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正这时,俞太后唇角勾起一抹阴笑,向身后的汤雁抛了一个眼神。
汤雁微一含身,从俞太后身边站了出来,先向容汜行了一礼,又向座上三人行了一礼,从身侧赶过来的婢女手上取过一个首饰盒,打开来,呈给裘芙菱道:“蒹妃娘娘,奴婢敢问一句,这发钗你可认得?”
只见汤雁的手中,一枚清雅无比的发钗被高高举起,裘芙菱瞧得其上的垂莲模样,不假思索地道:“认得,这是本宫的垂莲发钗,怎么会在你手中?”
这是容汜,不,此时应该说是楠王送给她的发钗,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还有容汜的真实身份,他怎从未向她提起过?
裘芙菱原以为俞太后与云妃会在封妃大典上给她使什么阴招,公治祈为此特意为她安排了足够的暗卫保护,没想封妃大典上能出现容汜这么个不速之客。
汤雁听言又问:“既是娘娘的发钗,奴婢再问一句,此垂莲发钗原为前朝纯太妃所有,为何会落入娘娘的手中?”
语罢,汤雁将手里的发钗高举过头顶,向身后参宴之人一番示意,果有前朝的王公老人见此道。
“真是纯太妃娘娘的发钗,本王妃记得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发钗!”
“纯太妃娘娘的遗物当初不是皆被楠王带出宫了么?怎又会出现在宫中?还在蒹妃娘娘的手上?”
“……”
王公老人的话自是传到了裘芙菱的耳中,裘芙菱听言,目色睨过汤雁与俞太后,又扫了眼容汜,大抵也知道汤雁此番刻意示出这枚垂莲发钗是何意思。
前朝纯太妃,若她没记错的话,这纯太妃,正是座下楠王,亦即容汜的生母。
垂莲发钗是纯太妃的发钗,纯太妃的遗物皆被楠王收走,而今日她竟拥有此枚发钗,汤雁此举,亦或是俞太后此举,不就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收其他男子的礼物,让她难堪么?
她早料到俞太后一党会在封妃大典上生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
方才她已有承认此发钗是她所有,已不好收回,但她与容汜清清白白,可不是一枚发钗能说明什么的。
裘芙菱道:“这发钗说来话长,原是本宫从前从事的竹仪坊坊主,为奖励本宫设计的衣裙畅销、给竹仪坊带来不少利润,以此赠给本宫的物件,本宫坊主盛情难却,便收了下来,搁在梳妆台好久了,也一直未戴过,若非汤雁姑姑今日拿出,本宫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