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的神色冷冽,话语极有权威,明里暗里皆有他已料定刺杀裘芙菱之事必与俞太后与云妃有关。
此事若不以将玮亲王派回边疆解决,他必会深查,揪出背后的俞太后与云妃,届时不让她们有好果子吃。
刺杀之事原就是俞太后与云妃授命,俞太后听此自是心虚,却也气结。
圣上什么意思,威胁她这当今太后么?别忘了他现在有的一切是谁给了他!
两年前宫变一事后,她的亲侄子便被他刚即位的儿子以莫须有的罪名发落边疆。
她好不容易做了两年的努力,才让侄子得以从边疆的蛮荒之地撤回瑨城,如今仅因他派刺客刺杀了蒹嫔,这些努力便皆要前功尽弃?
此事到底与她与云妃有脱不了的干系,届时真被公治祈揪出来,她身为公治祈的生母,或许不会有事,但云妃呢?
俞太后一时失了语,只心虚又愤怒地指着公治祈,半响才道:“你!玮亲王不过刚回瑨城一月,圣上要这般看着哀家与他姑侄分离么?”
她想不出以什么理由来阻止他,只得扯出姑侄亲情。若是涉及刺杀本身,不仅玮亲王或许保不到,还要搭上云妃。
公治祈自看出俞太后的想法,冷睨一眼俞太后,冷声道:“母后觉得,此事要朕继续深查下去,再作定罪会更好么?”
“还是母后觉得,待玮亲王刺杀嫔妃罪证确凿后,发回边疆的罪责还重了?”
话里话外明显有着俞太后若不同意此发落,待他找到实证后,必会判得比这更重。
裘芙菱自感觉到了公治祈与俞太后之间的火药味,却也对刺杀她的威武将.军玮亲王不甚了解,觉得二人之间的较量并无表面的那般简单,只静静地听着,也未插上话。
云妃则知此事与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未敢说话。或者说,有俞太后在此,她无需贸然说话。
俞太后自明白公治祈话里的意思,但既然公治祈已将掌握了刺杀一事,查下去的确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她也不甘心玮亲王就这般回到边疆,又想不出什么法子,只阴气道:“你!”
玮亲王刺杀裘芙菱一事已被公治祈确认,青峤山的祭祀还需赶回,公治祈也不想在此多浪费时间,唤来江阮道。
“现在便拟圣旨下发吏部,降玮亲王一品威武将.军职至二品,发回陵国边疆。”
俞太后听此面色铁青。云妃则因知刺杀一事涉及自己,听此判决想说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
还未待二人反.应过来,公治祈又冷睨向在场原本想趁他不在害死他的蒹儿之人,先在俞太后带着阴怒的面色上停留了几眼,再将视线锁向俞太后身后的云妃,悠悠开口道。
“朕来时好似听云妃说,云妃如今在这宫中想让谁死、便让谁死,是谁,给了云妃这般大的权力?”
话语与视线皆冷冽,直教被睨的云妃打了个冷战。她原还从哥哥又要被派回边疆中没反.应过来,如今听公治祈向她问罪,不禁慌了一瞬,圣上要责处她了么?
思维甚是敏捷地更近躲在俞太后身后,又回公治祈的话语软性十足,远没方才针对裘芙菱时的气焰。
“圣上,臣妾处置蒹嫔,也是蒹嫔做了错事,臣妾想为了顾全皇家颜面。”
又转对俞太后:“云儿方才的话语许有不妥,但也是蒹嫔屡屡反驳姑母,云儿这才……求姑母、圣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