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的眸色中射出凛冽的寒气,令哪怕如俞太后这般的人见之皆被震撼。
俞太后顿了两顿才向公治祈走得更近了两步,假意不懂地道:“刺杀,什么刺杀?蒹嫔出宫被刺杀了么?”
又换了副冷硬的面孔,睨向一旁的裘芙菱道:“这事哀家怎没听说?圣上莫不是杜撰了此,想为蒹嫔推脱做了衣娘的罪责?”
“哀家想圣上也必舍不得蒹嫔死。此事依哀家看,打蒹嫔一些板子、让蒹嫔记着教训便是了。”
裘芙菱亦惊讶公治祈竟已知道她被刺杀一事,是暗卫告诉他的么?先前因此事只是容汜告诉她,她未有证据,便未与公治祈说。
又听俞太后言要轻罚她,知她必是心虚。嘲讽地冷笑笑,未说什么。公治祈既已回来,她想来不会有事。
俞太后漠然的眼珠快速浮动。知道玮亲王刺杀蒹嫔失败后,她明里暗里刺探过圣上的口风,确认过他不知她授意玮亲王刺杀蒹嫔一事。
但方才蒹嫔亦提起了此事,难道是蒹嫔回宫后告诉他的?但蒹嫔告诉他后,他未有采取任何举措,难道是手里没证据,所以一开始未轻举妄动?
玮亲王如今办事忒为不利,不仅刺杀失败,还让蒹嫔看出了他的身份。
圣上亦将此事对她撕破脸,日后再想借玮亲王派刺客暗杀蒹嫔,只怕难。
只是现想借衣娘之事处死蒹嫔已是不可能,却不能再把玮亲王搭进去。
云妃虽不如俞太后,却也是极聪明之人,听公治祈提起他已知道她哥哥派人刺杀了蒹嫔一事,不再怎么敢开口说话。
刺杀嫔妃并非小罪,尤其圣上如今这般宠爱蒹嫔。此事若真被圣上查出来,不仅她哥哥,她与姑母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便宜了蒹嫔那贱人,今日她只怕只会被轻责。
公治祈却知俞太后肯说出轻罚蒹嫔的决定,只因她想转移他在玮亲王刺杀蒹儿一事上的注意力。
没听说蒹嫔被刺杀?此事难道不是您与云妃为了后位、授意玮亲王做的么?
公治祈眸色骤然收紧,伤害他蒹儿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公治祈冷道:“打蒹嫔一些板子、让蒹嫔记着教训便是?”
“在宫外做衣娘之事,是朕允许蒹儿的,此事蒹儿不必担收任何责罚。”
“倒是玮亲王。刺杀妃嫔,大逆不道,他该当何罪?”
最后一句话已是从牙缝里咬出,直将俞太后与云妃皆惊得一颤。
圣上的意思,是必要咬着玮亲王一事不放么?
还有,蒹嫔不必担受任何责罚?她们好不容易搜集到蒹嫔做衣娘的罪证,不仅没取到她的命,还未打压到她分毫?
太后与云妃自皆对此二件事感到惧怕与不满,尤其云妃最不愿见得裘芙菱好,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俞太后拦住。
俞太后对公治祈道:“玮亲王刺杀妃嫔?此事圣上可不该妄下论断。”
圣上要给玮亲王定大逆不道之罪?她不能允许此事发生。她亦料定公治祈应当没证据,否则早该下令处理玮亲王的事。
公治祈听言冷道:“妄下论断?母后倒与朕说说,玮亲王不过刚回瑨城一月,可是抽了什么风要调查朕的蒹嫔?”
“刺杀蒹嫔的刺客是玮亲王之人,现今虽只是推断,朕手中却仍握有一定证据。此事朕若深查下去,不知还会扯出什么人来。”
“朕看瑨城实非玮亲王适合待之所,只将他一品将军职降至二品,再派回守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