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番上南爰山,半山腰开始皆有马车轿代行,虽路有颠簸,却不甚累。加之刚用过午饭,走走倒是好。
只是此番南爰山一行,又未见到重华子师傅。
哪怕今日之行旅路甚佳,裘芙菱思及此仍是有些失落,回裘府路过一条人迹较少的巷子时略低了低头,危险不可预料地乍然向她靠近。
裘芙菱只伸手扶了扶了巷子里的墙,一道飞剑便直向她射来。裘芙菱似察觉到危险,条件反射般地抬头,蓦地便看到一道剑影和一个黑衣人。
裘芙菱瞳孔乍然瞪大的瞬间,黑衣人又被抹脖倒地,容汜温润地群青色身影出现她的面前。
裘芙菱被突然发生的吓得不轻,大气也不敢喘。她刚刚看到了什么?有黑衣人挥剑要杀她?
正在裘芙菱惊魂不定时,容汜的温声传来:“芙菱姑娘,你没事吧?”
裘芙菱听言回过神来,看清了容汜的面庞与巷子里黑衣人已倒地的尸体,不由得虚步后退一步道:“有、有人要杀我。”
容汜见状揽住了裘芙菱的肩膀,道:“没事,黑衣人已经被我处理了。”
裘芙菱仍是顿了几顿才回过神来,神色终不似那般惊恐,推开容汜的揽肩,似自言自语道:“谁要杀我?”
谁能杀她?她在宫外与谁有仇?她想不到。
南答应一党人么?除了广坚,他们还有人要杀她?
他们一直守在她家附近找机会下手么?她很乱。
容汜走至黑衣人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尸体,转头对裘芙菱摇摇头,温道:“找不到任何与身份相关的信息。”
裘芙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行至黑衣人身边,见他的蒙面已被掀开,脖子被抹了血,与一般的黑衣人无异。
裘芙菱转对容汜道:“多谢容公子出手相救。”
容汜道:“芙菱姑娘不必客气。”
又道:“只是我已是第二次给芙菱姑娘抓刺客。总有人想刺杀姑娘,姑娘可是惹了什么仇家么?”
上回广坚想害她,亦是容汜救的她。
裘芙菱听言有些吞吐地带着抖声道:“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除了南答应一党,她还与谁有仇。而南答应一事她又不知怎么与容汜说。
容汜听言道:“难道有别的衣坊知道芙菱姑娘制衣制得好,想除了竹仪坊如今的顶柱衣娘?”
又道:“芙菱姑娘放心,这黑衣人的来历,我帮芙菱姑娘查清楚。”
有容汜说的那种可能么?可她一个月才去一次竹仪坊,别的坊的人怎么就知道她了?衣坊间的竞争黑幕竟这般重么?
裘芙菱道:“别的衣坊若知道我,只需来找我挖墙脚便可,何需这般下杀手?”
容汜自也知裘芙菱说得有道理,想了想仍是道:“不论如何,这黑衣人的来历我帮姑娘查。”
裘芙菱如今的生命受到威胁,她却还不知道她的敌人是谁,容汜这般帮她,她自未拒绝,道:“谢过容公子。”
容汜当真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容汜听言道:“芙菱姑娘不必客气。你是竹仪坊的衣娘,我理应如此。”声色温润,身影气度在小巷里亦显不凡。
容汜又道:“我送芙菱姑娘回府吧。”
裘芙菱未拒绝,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对容汜道:“容公子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