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的马克笔墨水像鲜血一样留下来，带着粘稠的触感染红了他的手指。
宋扬认识这些字母，是法语“击杀”的意思。
这时褚珊珊正好走进来，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立即翻身而起，拿着照片对她质问道：“这是何苡何学姐……你，你把何学姐怎么了……”
被他发现了照片，褚珊珊也不掩饰，“如你所见，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她。”
她向来觉得自己比起原主来多了更多坦率和利落。
“为什么？”
“因为……”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褚珊珊顿了顿，道：“这个原因说起来很复杂，也不是我要杀她……其实我对她没兴趣。”
她说起杀人来的表情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今天喝什么口味的咖啡一样。
“我不信……姗姗你别玩儿了，你带我去见她。”
宋扬恳求道：“还有宁红，我不相信你会杀了她们。”
毕竟杀人是要坐牢的，他不能让褚珊珊去坐牢。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杀你……”褚珊珊仰头看着他，嫣然笑道：“跟那些人比起来，我一点儿也不想改变你。”
她说的改变是提取他的大脑，做很多她所喜欢的复制品。
但是很奇怪，她对他一点儿这样的念头也没有。
宋扬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你不能开这样恶劣的玩笑……你放了他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找宁红……”
褚珊珊没有拒绝他。
她不介意带他去实验室看看，那里有很多她得意的作品，包括宁红。
象牙山进入山谷腹地的沙石地上，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停下，扬起一阵沙尘。
“头儿。”
许昌走下车道：“再往下走就没路了。”
上次他和搜救来的时候经过这条路，知道通往山谷腹地的路会越来越窄，最后窄的只剩下一条仅容单人通过的小路。
小路尽头就是山谷入口，旁边流淌着一条泛着荧荧蓝光的溪水。
江淮一走下车，这里是他出现记忆断层的地方。
“危险！危险！”
“请立即撤离战斗地点！”
“请立即撤离战斗地点……”
“——”
“许队！前方有不明物体不能过去！”
“江淮一！”
“江淮一……”
温柔的机械女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淮一试图捕捉那些记忆，脑海中仍是一片模糊，按照许昌所说，他上次就是在这里昏迷的。
“头儿。”许昌突然叫了一声，“你快过来看看。”
山谷入口处不知从哪里裂开一条缝隙，越往深处开口越大。
“我记得上次撤离时，这里已经被扫除干净了……”许昌皱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匆匆赶来象牙山腹地看到的画面。
“江淮一！”
“江淮一你丫别死了啊！”
他当时赶在警察之前一头扎进山谷，当即被眼前的画面吓得浑身血液逆流。
一般正常人都受不了那样血腥的场面……仿佛一条地狱血河活生生流淌在他面前，大树底下尸体堆积如山，浓重的血腥气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