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苡。”
他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女孩。
何苡抬头，瞳孔骤缩，“老……老爹……”
何在琛穿着年轻时最喜欢的西服衬衫，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就在她眼前。
她记得这是她老爹最喜欢的衣服，只有在出去约会的时候才会穿，她从小就没有母亲，老爹就一直致力于想给她找个妈。
所以只要他穿着这身白色的西服出去，就证明他要出去勾搭那个阿姨了。
只可惜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直到死前，他始终没能给她找到一个后妈……
“你不是……”
何苡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想把自己从幻觉里解救出来。
老爹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她肯定是再度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她以为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何在琛忽然轻轻用手抚上她的侧脸，问道：“苡苡，我是真的。”
他的手像常人一样温暖，何苡被他掌心的温暖包裹住，眼泪不住地留下来，“你没死……你是真的……”
“老爹你真的没有死……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他们还说是我出现了幻觉……”
何在琛抱住她，“好了好了，是他们弄错了，我还在。”
“滴答——滴答——”
褚珊珊看着监控显示屏上温馨拥抱的父女二人，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人类真是太好玩了。”
这个何在琛是她用死人基因复刻出来的复制品，也就是和她一样的复制人。
因为时间来不及的关系，她复刻这个复制人的时候没有加入任何其他基因，所以从根本上来说。
他应该算是死而复生的何在琛。
“你们看看……只要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就能让她安静下来了。”
“人类想要的东西，不就是这么简单么？”
褚珊珊关掉监控视频，对四个保镖道：“行了，你们也不用守着了，在组织联系我之前，你们暂时拥有自由。”
“那个男孩呢？”
其中一个保镖问道。
他们都是复制人，难免对于一个没有被监视的人类抱有敌意。
褚珊珊眉头皱起，“他是我的。”
她语气不悦，似乎不希望其他人染指那个人。
然而仍有手下对她的做法提出质疑，“可是，万一他是组织以外的人派来观察我们的……”
话没说完，褚珊珊已经迅速从袖子里掏出那支银色手枪。
“砰”地一声，提出质疑那人倒了下去。
她收回枪，扣好扳机，问道：“谁还有疑问？”
底下鸦雀无声，这下终于没人质疑她的做法了。
褚珊珊大步走出地下监控室，回到宋扬身边。
宋扬在房间里翻来倒去的，似乎在寻找宁红，却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柜子后翻到了许多何苡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一个大大的“Tuer！”
晕染的马克笔墨水像鲜血一样留下来，带着粘稠的触感染红了他的手指。
宋扬认识这些字母，是法语“击杀”的意思。
这时褚珊珊正好走进来，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