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并没有在想什么高深的事情,只是突然觉得,这样一家人和和睦睦真好。
赵辰在朝堂上主动帮楚胤说话,也就证明他心里真正接受了楚胤,并且不遗余力的辅佐他,这让曲华裳很感动。
在前一世她还是曲华裳的时候,基本上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赵怀舟,有了这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嫁给这样好的一个男子,她想突然就这样变老。
前一世几乎是无法企及的幸福,如今唾手可得,曲华裳心里前所未有的幸福。
转头看了一眼楚胤,发现对方也刚刚把眼神转到自己身上,于是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是同时笑出声来。
这种有默契的感觉让人很是舒服,楚胤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本来眼下已经身处夏末,这种舒服到极点的日子也让时间过得很快,过了一个月不到,就到了初秋。
初秋是北周国收获的季节,百姓一片欢天喜地,就在这时,东宫里传来了一封来自金陵的信件。
彼时曲华裳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楚胤旁边看着话本子,而楚胤正一心处理政事,两个人静默无语却乐得安静,几乎每日都会这样过。
侍卫突然送上来一封来自金陵的信,这让两个人都颇为好奇。
楚胤打开信封,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摊开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后露出了格外欣慰的笑容。
“你看看。”楚胤将那封信递到了正在看话本子的曲华裳手上,说道。
她便接过那封信仔细查看,不一会儿,也露出了喝楚胤一样的笑容,两人忍不住对视发笑。
原来那封信是金陵的知府写来的,说是因为赈灾时他们处理的好,从那之后金陵再也没发过水灾,初秋收获之时今年的庄稼格外喜人,得了一次大丰收,受灾的程度降到了最低,基本没有任何损失。
这让他们二人十分欣慰,不由得想起了在金陵时很艰苦的那段日子。
那时他们窝在一个小小的床上相拥取暖,白天的时候几乎是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工程,而曲华裳身为女子,竟也和男子一样,帮楚胤撑起了半片天。
最后,曲华裳还为了灾民门重新生活捐献了一大盒的稀奇珍宝,用来换钱,帮助灾民们渡过难关。
这些事情他们不是忘了,而是默契的压在心底从未提及,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为国为民的事情是应该做的,是肩上的责任,并不是用来邀功的东西。
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果然没有白费,金陵今年大丰收,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这是极好的,也正是两个人十分想看到的。
想必皇上知道这个消息也会龙颜大悦吧,说不定心情一好,就连身体都会好上许多,曲华裳如此心想道。
不一会儿,她看到楚胤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好奇的凑过去眼巴巴的看。
原来楚胤是要下令,减免当地的税收,写完后便装进了信封里交给侍卫,让侍卫快马加鞭的送到金陵去。
这个旨意一下去,没几天,就接到了金陵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因为当地刚刚受灾没过多久,很多百姓家也没什么储蓄的银钱了,好不容易大丰收,但还是头痛赋税的问题。
楚胤这个减免税收的旨意一传下去,百姓里的风评瞬间一边倒的给楚胤了好评,说他将来是可以让北周国百姓过得更好的明君。
听到侍卫通传了这个消息后,曲华裳自然是十分开心也十分骄傲,时不时的偷瞄旁边楚胤的神色,只见他神情并不见十分激动,只不过微微扬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心里的喜悦。
她转过头去,偷笑一声,心里暗暗感叹楚胤的可爱。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后。
看着楚胤如今如此得民心,百姓几乎全都很喜欢楚胤,而根本不知道五皇子是何许人也,曲华裳突然有些想知道皇后如今会是什么心情。
想必那刁钻的女人正躲在自己的寝殿里,偷偷咒骂他们吧。
想到这,曲华裳就有些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于是知会了楚胤一声,便独自跑进宫里去了。
皇后的寝殿内。
“儿臣拜见母后。”曲华裳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请安道。
皇后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大好,可还是装作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说:“原来是舟儿啊,请起,赐坐。进来和太子殿下过得可算安生啊?”
她轻笑一声,故意作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回答道。
“母后,太子近来处理政事十分忙碌呢,不过倒也未曾忽略了儿臣,待儿臣颇好,只要有空闲便都来陪儿臣。”
实际上她说得没有一句假话,相信皇后的眼线也说过同样的话,今日这么说就是想故意气气皇后,以报先前皇后算计他们夫妇二人的仇。
皇后的嘴角果然微不可闻的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曲华裳一会儿,已经烦透了曲华裳。
可她既然来一回了,自然要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算是来恶心人的,也得恶心死人不偿命才是。
她眨着水灵灵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说道:“对了母后,近来百姓十分爱戴太子殿下,不然你我二人在宫里设宴庆祝此事如何?”
皇后听了,心里差点被气得吐了血,可表面上却还是要十分高兴的样子,点了点头。
毕竟如今太子连带着太子妃都风头正盛,而她只是个皇后,况且身体还每况愈下,她这个皇后也坐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知道曲华裳是个聪明人,曲华裳必定明白她之前的到处使绊子,而曲华裳如今随时可能成为皇后,她还不得顺着曲华裳来?
于是只好点点头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好。”
宫宴便在两人的操办下,在三日之后开场了。
此次宫宴并不十分盛大,也只请了朝中几十个比较重要的大人和京城几位权贵来参加,地点设在御花园旁边的听雨楼。
皇后这三日内心已经麻木了,此时便也就放下了些许对太子夫妇的敌意,一心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