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风别过脸去故作严肃道:“主人莫要乱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弹眼泪。”
顾洛白见他还不好意思了,继续调笑道:“我劝你还是讨好我些,当心我回去告诉萦柔那丫头,在她心中你可一直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顾洛白一边歪着头贴在闲风的脸前逗他笑一边抬手拂去了他眼中不断升腾的雾气,她的这个动作做得十分及时,因为隔壁的离锦已经听到了动静伸着懒腰推开了闲风的房门。
他见到闲风居然醒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左瞧瞧右看看还伸出手指戳了戳呵呵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命大得紧,都叫人给剥皮抽筋了还能活下来,佩服真是佩服啊!”
亏得闲风现在心情不错,并未因为离锦的这些话而气恼,只是笑着咳嗽了两声回击道:“你还未死,我又怎敢抢先一步呢?”
离锦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小子。”
闲聊间闲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正色道:“主人,那双绣花鞋呢?”
提到绣花鞋顾洛白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她敲着脑袋努力回忆着:“我只记得当日你的伤情太过于危机,我将它从你手中取下,然后,然后好像就随意的丢在了一边。对了,那日你究竟遭遇了何事,到底是何人将你伤成了这般模样。”
闲风虽然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平静,但是他一直颤动的瞳孔依旧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主人,我想你定是也知晓那双绣花鞋的邪性之处吧?”
顾洛白和离锦对视一眼,看着闲风郑重的点了点头。
闲风靠着床棂坐了起来,微皱着眉头讲起了他那日的骇人遭遇:那日他在易幽寒中接到了舍利舞的白鸟,命他将一双绣花鞋送至一大户人家。
他原本并未将这一任务放在心上,只觉得大护法大材小用看轻了他,一路上也是游山玩水,将这双绣花鞋一直揣在怀中,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他将这双鞋交到那家人手中之时,才觉察到了这双鞋的不一般,区区一双绣花鞋竟引得这么大的一家人从老到小举家前来围观,他们看向这双鞋的眼神也很是奇怪,那里面既有畏惧也有贪婪和欲望。
闲风被他们看的很不自在,他本想交了鞋子就赶紧溜之大吉,却被这家的男主人生硬的留下来非要为他举办什么答谢宴。所幸他也是好奇,这双鞋子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便趁着人们不注意偷偷从宴席上溜了出来。
他看着院中的仆人鬼鬼祟祟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客房之中,闲风跃上房顶掀开了瓦片,透过瓦砾的缝隙向着房内看去。
只见这家的男主人缓缓从暗格中推出了一口价值连城的西藤木棺材,这口棺材没有盖子,只在上面盖了一层刺眼的红布,红布被揭开,闲风看到那里面躺着一具已经长满了尸斑的年轻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