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白赶紧将内力注入闲风的体内帮他保住心脉,急切的对离锦说道:“狗子,速速去叫大夫来!”
顾洛白不敢再移动闲风半分,他身上的伤是她行走江湖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如此狠毒的手法,就连易幽寒都使不出来。
她撕下自己的内衫盖在闲风裸露的伤口上,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闲风的命。
可怜的大夫被离锦拎着衣领子一路连跑带飞的进了小巷,待看到闲风的伤势之后也是忍不住一声轻呼。他慌张的从药箱中取出药粉洒在闲风的伤口之上,而后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喘息道:“此等重伤老夫行医多年也从未见过,这位少侠能否救活,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顾洛白和离锦一左一右源源不断地向闲风的体内输送着内力促进药物的吸收,这才慢慢止住了一直向外咕咕冒血的可怖伤口。
这大夫好像也有些个本事,连施数针,闲风苍白如雪的脸上才算是回转了些许血色。大夫理了理自己被血染花了的衣带,提起药箱长舒了一口气:“这位公子真是多亏了这一身的功夫才保住了性命,否则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束手无策啊。”
大夫看着一脸关切的顾洛白提醒道:“这位姑娘还是快些寻个客栈让这位公子好生歇息,否则恐有感染风险,到时候就是再好的灵丹妙药也都回天乏术了。”
顾洛白听罢,好生谢绝了大夫,匆忙带着闲风住进了客栈。
这期间闲风一直发着低烧昏昏沉沉的,顾洛白则寸步不离的一直守在他的身侧,每日都为他输送内力助他疗伤,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终于闲风身上的皮肉开始重生,无数的小肉芽慢慢覆盖住了他张牙舞爪的伤口。
也不知道这是顾洛白守的第几个薄凉的深夜,闲风终于咬着牙痛苦的睁开了眼睛,他想要伸手去触碰胸前疼痒难耐的伤口,被顾洛白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下。
顾洛白倒了一杯温水送到闲风的嘴边,语气轻柔的就像是夜间无意刮起的微风:“你莫要乱动,这次当真是伤的不轻。”
闲风虚弱的喘着气看着顾洛白略显憔悴的脸很是心疼,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苍白面容的映衬下看上去很是晶莹:“对了,主人你为何会在此处,你和离锦不是已经回绣坊中去了么?”
顾洛白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好像她从未长大,依旧还是那个稚气倔强的小男孩:“当然是因为我不放心你啊,所以就跟上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来对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帮闲风掖着被角,她虽说的轻巧但是字字句句却都砸在了闲风的心上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人在江湖中行走他当然知道顾洛白这一路下来定是风餐露宿,衣食不济。
心系顾洛白如他又怎能忍心主人为他受此等苦楚,当下便觉心头一热,眼中也变得湿润起来。
顾洛白见他顶着一张高冷的脸却依旧还是这般的孩子意气,嗤笑道:“哎呦呦,快瞧瞧这都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要哭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