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尴尬地回避了陈日琛的眼神,轻声说:“就喝了一点,琛哥不用担心。”
陈日琛双手抱着张超的小脸迫她直视自己说:“我怎能不担心你呢?你将会是我一辈子的牵挂。你跑到哪里,我就跟到那里。你要是累了,我就把你背上。一直照顾你,直到走完这辈子的路。”
张超听见陈日琛如此深情的表白,心头立即一虚,嘴角现出了僵硬的弧度,又深怕被看出什么意思来。
陈日琛在等,等张超去回应自己。张超缓缓地把陈日琛的手拉下来,笑容渐渐退下去说:“琛哥从医院回来,小超是说不出的高兴。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大家都累了。”
“小超…”
张超打断了陈日琛的话…“一直以来,是小超任性,没好好关心琛哥,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会跟琛哥一同面对困难。小超已经长大,不再是个孩子,不用别人处处来照顾。”
张超说这话是在拒绝陈日琛的表白吗?陈日琛神情闪过一丝震惊,却又极力回避这种感觉,因为他并不希望这是事实,可惜听起来却是如此真实。
陈日琛微微垂头沉默,张超继续说:“小言真的长大了,琛哥快来尝尝他的厨艺,说不定已经超过了你。”张超把陈日琛带到饭桌旁坐好,自己则坐在陈日琛旁边,她害怕直视他的眼神。
假如可以,张超希望自己跟陈日琛是真的兄妹,这样便不用顾虑爱与不爱,要不要共度余生这些问题。
许诺言见张超盛赞自己,立即大喜过望地吹虚道:“我确实是个绝世好男人,将来谁能成为我的妻子,她便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拍着胸口,目不转晴地看着张超,却没有察觉一直在注视着他的陈日琳眼波中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张超听见就是笑,陈日琳却缓缓垂下了头,脸颊疯狂发热。陈日琳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许诺言,但许诺言爱的又是谁呢?会是自己吗?
陈日琛笑说:“小言要是真的想要早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必需找一个合适又贤惠的。老客户程伯不是说过他有一个很上进又漂亮的孙女,她刚好成年在念大学吗?你们年纪也相仿,要不要琛哥为你介绍介绍?”
许诺言今回没看向张超,只抬头看着天空说:“琛哥在开什么玩笑?人家是正在念大学的美女,怎会看得起我这个没父母的粗犷男人?”他言语间透着很深的无奈,触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说得正是,不同阶级的人确实不应该走在一起,你习惯的生活方式他不会适应,你也不会享受去适应他的生活习惯。
老人话说得到位,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只有这样,烦脑才会少一点,幸福的机率也比较大一点。
许诺言见张超沉默,就干咳了两声说:“反正我才不要去撞南墙,非要令自己头破血流不可。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张超和陈日琳一听,立即想起被许诺言紧抱着的情境,好不尴尬。
张超试图打破尴尬的感觉…“是谁?怎么没听你说过?”其实张超不是察觉不到许诺言的心意,她每一次都会装傻。认为只是许诺言孩子气,一时没经大脑说的话,过一段时间自然能回覆正常。
陈日琳看见这个场面,实在忍受不了。她把动作放大,示意大家先好好吃饭,这个话题就先打住了。
张超自己没吃,只不断把餸菜放到陈日琛的碗内说:“琛哥多吃点,补回来。看你瘦了一圈,脸色还见苍白。”
陈日琛点点头,回想从前总是把所有事情扛到自己身上,实在是累垮了。虽说作为一个男人是需要有能力担当大小事情,但是当一切也过了火,自然是会弄巧反拙,坏了大事。
“琛哥知道了,以后会要信任小超,把事情交给长大了的小言,把管理这个家的重任交给琳琳,然后我便能退休了,好好享受人生。”陈日琛边说边笑。
张超回应说:“那也不行,没有琛哥废铁场怎能好好运作下去呢?琛哥要多做三十年,小超才会批准你退休。”
大家就这样说说笑笑,吃了一顿丰富又愉快的晚餐。
吃饱以后,张超开了一瓶酒喝着说:“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陈日琛陈日琳神情没有很大的波动,好像早已经预料了这事必有后着。只有许诺言十分紧张,如临大敌。
张超说:“我知道你们对于我想保留废铁场一直也有很多不同的想法,刚才跟林姨聊了一会,知道她已经签了卖地书,很快,林记杂货店便会关门。”
许诺言害怕张超难过,着急地说:“小超,我会陪你死守在这里,这里不会关闭的。”陈日琛兄妹两继续沉默,他们温柔地看着张超,等她好好把话说完。
张超微笑说:“谢谢小言,只是要守护这里,不用付上你的性命。我自会守护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每一个人。”
陈日琳说:“姐姐打算用自己去交换这一切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超把手轻放到陈日琳的手上说:“琳琳别急,先让我把话说完…林姨让我明白到,有些事情是不能两全,但我希望能够先尽力,试试继续经营废铁场。假如到最后也保不住,这也是命运的安排,我不会再执着,我会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始。”陈日琛一听,眉头一松,因为他知道,张超没再执着,已经是很大的让步和改变。
陈日琳心细,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她就单刀直入地问:“姐姐到底为了继续经营废铁场,需要向百王集团妥协什么?”
许诺言说:“什么妥协,不卖就不卖…还要妥协什么?”
陈日琛严肃地看着张超说:“你们听小超说吧,她还没说完…”
张超倒抽一口冷气说:“百王集团计划把这边沿海的四周的地皮全部收购,改建高级渡假村。以百王的行事作风,我们能存活的机率近零。”
陈日琛叹口气说:“小超总算明白了这件事了,现在也应该能理解琛哥之前为什么让你卖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