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梁摸摸张超的头,张超尴尬地回避。王柏梁的手依依不舍地顺着张超的长曲发游走下来,他修长嫩白的五指在阳光下被染成咖啡色,而她那诱人的发香在空气中凝住了…:“小张,我现在必须回公司工作,大概会一直到深夜才下班,时间上实在说不准。在我忙于工作的期间,请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论怎样,我也没打算放弃你。我实在需要安排好工作,才能好好跟你相处…”
张超没有理会王柏梁,也没耐性听他把话说完,拉着许诺言进办公室。反倒是许诺言不断回头盯紧王柏梁,假如眼神能杀人,王柏梁已经被许诺言狠狠地灭掉了。
王柏梁看着张超的背影渐渐变小,接着消失,他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
事实上王柏梁并没有自己说得那样有自信心,他离开了张超半天,他的心好像也被刮空了一半。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要跟张超在一起,就必须要承受这些压力。不单是张超为他带来的压力,还有是整个百王集团的股东都压到他身上去了。
从前一切都简单容易,王柏梁手起刀落横扫千军,眉头也不会抖动一下。动不动赚数千万元,回头又蚀掉一亿元,来来回回也不会感到心寒和惧怕,因为这都是预期之内,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的。
但面对感情,王柏梁还是个初哥,他实在输不起。面对自己深爱的人,王柏梁做不出那样挥洒自如。
王柏梁看着张超的脸,仍旧思念深切,不能移开自己的眼睛。把张超紧抱怀中,竟然有种想将她吃进肚子内才安全的感觉。
王柏梁十分纠结,不知道如何能够拿捏这种没上限的欲望。他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像个疯子,情绪随时会失控。
“尹秘书,会议半小时候后开始,准备好所有资料。预计三小时结束,最长六小时。”王柏梁用力踏向油门,气喉猛地撕叫了一声,房车绝尘而去。
许诺言放下那个重大的行李包,一言不发,没有看张超的脸,他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想把多余的情绪发泄到张超身上,因为他知道张超现在身心灵也需要休息和康复。
张超关心废铁场的工作,立即翻查这数天的单据,看见许诺言算是处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地方有一点凌乱而已。
这也十分正常,毕竟许诺言不擅长收拾地方,陈日琳也忙得喘不过气,哪有空闲去收拾东西呢?而且这些工作一向也是陈日琛做的。
张超开口鼓励许诺言说:“小言,这数天实在苦了你。现在我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什么,有事情我来扛!”
许诺言语气极其感慨地说:“只要你愿意乖乖在房里多休息,我便安心。废铁场的工作我跟工友们能应付过来,你不用担心什么。反倒是我为了挂心你的健康,确实操碎了心。你看你把自己的身体弄成怎样?你实在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工作和生活!”
张超笑着拍拍许诺言的胳膊说:“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看我现在多精神,面色多红润。我现在已经完全康复,立即能够投入工作!”
许诺言说:”你必需先医治好贫血症和神经痛才能继续工作。从前的你就是无日无夜的工作,而且也没有好好放松心情,现在实在不能这样。”
张超的语气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和倔强:“小言,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清楚,假如我不工作我会更痛苦。我不懂自己还能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你能理解吗?”
“小超,你怎会没有事情可以做呢?你可以放自己一个悠长假期,到处去看看这个世界。要是你害怕自己一人,我能陪你去。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途径,去令你放松心情改变心态。”许诺言想把张超带离这里,最好是不用回来。那样便不用让张超看见陈日琛跟王柏梁了…
张超一听像被针刺到一样敏感…“这怎么行呢?废铁场不能没有我们。我也要守住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我绝对不能离开!”
“小超,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父亲的心意吗?他必定是其中一个想你快乐的人,就像我们想你幸福快乐一样。废铁场或许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但你是他的女儿,你快乐大于一切。我没当过别人的父亲,但我能理解这样的想法。将来我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情愿看见他快乐,其他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难度你还不明白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吗?像我们这些从小便遭遇不幸的人,理应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应该沉沦于痛苦之中,这样是不健康的,而且是死路一条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许诺言拉开手提行李袋的拉链细看。张超看着许诺言把行李袋里面的东西逐一拿出来,满了一张桌子,她看呆了!
“什么东西?”张超凑前来细看,许诺言用手拦开了张超,他想自己先看清楚。他现在是要照顾张超的人,他不能处理不好这件事。
许诺言看着数个全印上英文的药瓶,不禁额头冒汗,眉头扭紧,幸好在药瓶背后贴上了中文说明和服用细则。
王柏梁好像早已预料到许诺言大概看不懂英文,因而有了两手准备。
“小言,不用理会这些东西,我也不打算吃药了。这数天不停吃药,吃得我都想吐出来了。”张超一脸悠闲地坐到椅子上,她感觉回到家里还真是好多了,反正不用看见王柏梁的脸,压力已经减轻很多。
许诺言拿着病历和药物清单细看,感觉脑筋不能运转…“当然不行,病历写得清清楚楚。你是因为缺乏某一些维生素,才导致严重贫血。你现在必须补充营养,膳食上…加以注意,还有必需按时吃饭休息,不能过劳!”
“我才不要听,琛哥回来我跟他说。”张超不想听许诺言继续说着重复的话,她便起来打算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