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
何以洲和文木几乎同时脸色突变,冲上天文台去,三步并一步地飞奔而去。
短短三十几步阶梯却被下涌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文木接着拿起电话大喊:“珍珍!听得见吗?”
杨珍珍连连咳嗽,电话那头的气息都变得急促而微弱。
“珍珍!告诉我具体在台上那个位置?”
杨珍珍惊恐地躲在西南方向的角落,听着电话,喉咙里窜进过多浓烟却再难发声。
正上方一根燃烧得正旺的木头嘎吱作响,杨珍珍不知所措地抬头一看,只见那火棍直直的逼向自己。
周围火势缭绕,根本无处可逃,她只能看着那火棍扑来,用尽全身力气挡住头上的空间。
手机那边只是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与天梯的响声先后重叠!
何以洲和文木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跳到栏杆上双手展开平衡着身子极速而上。
当他们到达观文台,人流已全部转移到下一阶梯大广场。人声沸沸扬扬,有惊恐尖叫的,有哭喊找妈妈的。
忽然间,苍穹阴暗下来,夜风刮得越发放肆,助长火舌越来越长,在空气中幻化为魔爪一般。
何以洲和文木又几乎是同时要进观文台,瞬间塌下一根带着火星的房梁,两人往后一跳躲过。
何以洲抬头一看火势,不禁瞥见天际的月亮突然在一层云雾里变成古铜色,边缘渲染着丝丝殷红。
他的心里莫名颤抖了一下,又赶紧打电话试图联系杨珍珍,却再也无法接通。
文木在外面大声呼喊杨珍珍的名字:“珍珍,你听见了吗?坚持住!”
何以洲皱眉扫视一眼周围,周围的茶馆里有人正好提水过来,他端起一盆水利索地泼在头上,脱下衣服披在头上,越过文木径直冲了进去。
烟雾熏人得厉害,他进去后只能低着头虚眼寻找杨珍珍。反复扫视中找到杨珍珍躺在地上的手机,他终于不再憋气呼唤杨珍珍,却意料之中地让烟雾窜进肺部,轻轻咳嗽起来。
杨珍珍被火势重伤,右臂因抵挡火棍而旧伤复发,大脑缺氧,眼前烟雾乱窜,是不是伸长火舌灼烧她的皮肤。
何以洲的呼喊渐渐唤醒她的意识,低吟着何以洲的名字。
火光中某处射发出强于火光的光芒,刺激到杨珍珍的视觉神经,强制大脑发出最大的声音:“以洲!”
何以洲的耳朵分辨出观文台木材燃烧,断裂,坍塌的声音,敏锐地听到杨珍珍的声音,立即找到了杨珍珍。
他立即取下自己披着的衣服搭到她身上,看到包里的星石闪烁着怪异的光芒手颤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伤处再次刺激杨珍珍的神经。
杨珍珍皱了皱鼻清醒过来,迷蒙的眼里映着何以洲被黑灰弄脏却依然精致的脸,已经感觉到在温暖的怀里。
她轻唤着他的名字,无力地伸出手来进去何以洲的视线,何以洲才忙停下寻找出去的最佳路线,低头用担忧的眼神看向怀里的杨珍珍:有什么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杨珍珍似乎看懂了何以洲眼里的密语,急促地咳嗽一声还是要伸手去触碰何以洲的脸。
火势不减,灼热的空气使他的脸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到杨珍珍的鼻尖渐渐滑落到嘴角。
她干裂的唇条件反射地一抿,尝到那汗珠里的咸味。更多的是酸涩和悔恨!
她突然想哭,却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何以洲会意地把身子送到她跟前近一些,听到杨珍珍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让他心里又惊又喜。
突然文木也冲了进来了,见何以洲抱着杨珍珍赶紧掩护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