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凌洛还才刚刚醒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奶声奶气,带着有人语气:“你去哪里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沿,凌洛脸上晕染着淡金色的光辉,暖暖的,看见她好像心情都好了许多。
“我去了监狱。”
扁着嘴不满:“为什么不叫我一起?”
“没必要打搅你休息。”
挂着暖暖笑意,双手放在凌洛腋下,将她抱起,凌洛顺势双腿环在他腰部,软若无骨,扑倒在沈毅诚怀里。
轻轻拍打凌洛的屁屁,蹭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馨香:“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洛蹭着沈毅诚的颈窝,动了动脑袋:“放我下去洗漱吧。”
“我抱你去。”
凌洛捧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沈毅诚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塞得满满的,两人朝墓地走去。
墓碑建设精致,看起来很新,不像时间很久的样子,附近环境悠扬宁静,如果不是知道的话,应该没有多少人会路过。
墓地周围杂草丛生,像是许久都没有修剪过。
注意到凌洛疑惑的眼神。
“我只祭拜过母亲三次,一次是母亲下葬,一次是转移墓碑,还有一次是现在。”
第一次是没有办法,之后是没有脸来。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在母亲的葬礼上,在那之后,沈儒将母亲草草下葬,他连母亲被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或许是怕被发现吧,沈儒还算有良心,给母亲找了一个嘈杂的墓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没有片刻宁静。
在沈儒失势后,他第一时间将母亲的转移到一个事宜她安息的地方,那是第二次。
那时候,他对着母亲暗暗发誓,沈儒一定会遭到报应。
沈儒一天没有被关到监狱的牢笼里,他就一天没有资格来拜访母亲。
处理墓碑环境是他作为儿子应该做的,不能让外人插手,没有找人来打理。
本来在和凌洛结婚那天他就应该带着人来一次的,可接连不断的事情让他把计划搁置下来。
现在沈儒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也是时候带凌洛来见见母亲。
石碑上的照片里,女人嘴角拉起弧度,眼角弯弯的,微微卷起的头发披在肩膀上,不禁让人联想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一类美好的形容词。
这样的女人这花一样的年纪里悲怆死去实在是太过悲伤。
沈毅诚将墓碑擦干净,凌洛将花束摆在墓碑前。
两人很快将周围收拾干净,这样整洁的地方才配得上黎月这样的女人。
紧握彼此的手,十指相扣,凌洛倚在沈毅诚肩头,沈毅诚搂住她的肩膀。
“妈,这是太太凌洛。”
阳光明媚,两人脸上带着金灿灿的光芒,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终于可以把凌洛介绍给母亲了,沈毅诚语气中有些雀跃。
“妈,你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好毅诚的。”
第一次叫妈,虽然是已逝之人,她还是有些紧张。
深吸一口气,扬起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换位思考,要是她爷爷,想知道的应该是她以后的幸福,这么爱孩子的母亲应该也会想听见儿子幸福的事情。
“对啊,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带着小家伙来看您了。”
眼神扫到凌洛还很平坦的肚子上,带着期翼。
脸色绯红,压着声音,表面含笑,胳膊肘不动声色地一怼沈毅诚的肚子:“你胡说什么啊。”
要不是在长辈面前,她早就炸了。
开什么玩笑,人家还小好不好。
说起来好像也快毕业了,那个时候沈毅诚给的时间,好像就是让她顺利毕业吧,诶,再说吧,再说吧,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
“哪有胡说,确实快了。”
噘着嘴,吐了吐舌头,撩完他就跑到凌洛,一溜烟跑出老远,
“你慢点,别摔着了。”
脚下山地不算平坦,望着她,沈毅诚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别再摔着了。
“不会的。”
话音未落,凌洛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毅诚赶忙冲上前,扶起她:“你看你,多不小心。”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整理好衣服,冲着黎月方向大喊。
“妈,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我可稳重了。”
开玩笑,刚刚才说要照顾人家的儿子,现在哪有一点能照顾人的样子,意外,绝对是意外。
都这时候还担心自己没有形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
因为沈毅诚准备了很多东西,还有很多食物,两人一整天都在黎月身边。
像是一次和家人的简单野餐,坐在点子上,欢声笑语充斥这个小小的世界。
一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