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你好,来吃。”她拿起勺子,舀着米饭往于墨染嘴里送,一勺又一勺,也不管她咽没咽下去。
米饭粘在下巴,掉在地上,衣服上粘了汤汁,于墨染就像一个木偶人,任由摆布,饭菜送到嗓子眼,一阵干呕全吐出来。
小白死了……
小白死了……
她脑子里只有这样一件事,至于会不会去地府报道,根本没有心思去想。
“席先生,这怎么办啊?不吃不喝,铁打的身板也受不了啊!”兰嫂喂不进去,心急如焚,是她看管的人,就这么死了,她估计一辈子也良心不安。
席辰礼在一旁观望,火气蹭蹭上头。
他豁然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拍掉了兰嫂手里的碗,“死不了,让医生过来,输营养液。”
于墨染好像也不是真的要死要活,输液也不反抗,总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装!继续装!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席辰礼站在床边垂眼看着,丝毫提不起怜悯之心,医生说她满身的伤,如果感染的话,离死也不远了。
死?
被病菌一点点耗死也是种不错的结局!
看她一次烦躁一次,席辰礼索性回了书房。
“boss,红茶。”助理叶茹端上咖啡放在书桌角,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
自从席素芸死去,眼见着席辰礼一天比一天疲倦,连青灰色的胡渣冒出头也没功夫打理。
“好了,这没你的事,回去吧。”席辰礼窝在椅子里,揉着酸胀的眉睫,桌上的文件夹已经堆积如山。
叶茹站定不动,踌躇了好半晌还是决定一吐为快,“警察局让明天去认领尸体,不过,据刑事勘察的分析,如果单单是汽油的话,引发不了那么大的爆炸……”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无辜的?”席辰礼眉心骤然紧锁,狠戾的冷光震得叶茹噤若寒蝉。
他需要一个发泄点,不然,席素芸的死总得有人来负责买单。
叶茹清楚这一点,“boss,有些话你不爱听,我还是要说,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说如果,于小姐不是杀人凶手,会怎么样?”
“不可能!”席辰礼面色條然如陈年锅底,阴翳的目光似乎要杀人,“不是她难道是鬼,就她一个人在案发现场!动机明确,作案工具齐全!”
他越来越暴躁了……
叶茹盯着他,两人对峙着,书房的气氛压抑冰冷。
十几秒后,叶茹决定退一步,“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那我先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人在他工作的时候环着他脖子撒娇。
良久,他再次拿起桌上的台册抱在怀里,怒色褪去只剩痛楚,“素芸,哥想你了,很想,很想……”
***
次日一早,A市媒体如同嗅到腥味的猫,纷纷拥挤到警察局外,席家大院外,穆成山公墓。
席氏船运的大小姐,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能想到做了小三,还被大火给烧死了。今天席氏的葬礼,分外隆重,好比世纪婚礼,从席家到公墓的道路,入眼全是黄白色菊花。
车队从警局载走了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商界半壁江山,娱乐圈有头有脸悉数到场,以至于灵堂里,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像轮番瞻仰一样。
“跪在这里,直到素芸下葬为止!”席辰礼拎着于墨染扔在摆着遗诏的灵台前,恨不得把于墨染也烧成灰和席素芸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