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悠看着裴令喻眼中闪过了什么,却还是恭敬的应下了。
两个人经过检查都未患上瘟疫,内院留下来的人被彻底隔离。裴将军自那次以后也未踏进内院半步。
对此,裴令喻并不感惊讶,她太了解自己这个爹了。
只是她明明算着离时疫爆发还有一段时日,怎地这世提前了这么多?看来她得去药铺看看,不知让那掌柜准备的药材,准备的怎样了。
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出了府,只是刚到药铺,就被一个熟人拦下来了,仔细一看竟是那天景王身边的侍卫。
“小姐,这是我家主子让我还你的,上次多谢了。”说着,扔给了她一袋沉甸甸的银钱就准备走,却被裴令喻一下子拉住了。
“小姐还有什么事?”
她记得这个侍卫好像追风,前世是景王的心腹之一,从未见他离开过景王半步,他在这里,景王想必也不会太远,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茶楼上,勾唇道:“我要见你家主子,你不会以为,这么一袋钱,就能打发了我?”
虽然这钱挺沉的,她差点都没掂起来。
追风皱眉,为难的看着裴令喻。
“这样吧,你帮我通报一声,如果你们主子愿意,就在对面茶楼见。”说着,指了一下那茶楼,茶楼窗边的人被这么一指,心跳瞬间漏掉半拍,难道她已经发现自己了?
但看她转身离去的样子,又不像是。
直到追风来了,传达了那女人口中的话,他才确认,那女人是真的发现他了。
兴味的勾起唇角,眼波流转,真是有意思。
“好,本王答应她,就把她请来这间屋子。”他倒要看看,那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哟,小姐,你可算来了,您真是神机妙算,这不,前几日刚进了您说的那几味药材,这几日就京都就传来了瘟疫,这几味药材可谓是供不应求啊,只是……”说道这里,忽然为难起来。
裴令喻皱眉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哎,怎么说呢,只是前几日小的去进药材时,京都官府的人嫌我们进的太多,扣下来了我们一大半药材,这几日还老派人收税,那税比平常多了整整两倍呢!这不是趁机敲诈人吗!哎~这世道啊,官就是天呢!”掌柜犹豫再三,还是如蹦豆子一般吐了出来。
“还有此事?”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虽然她爹是堂堂镇国将军,但毕竟官场上的事错综复杂,而且这间铺子只是将军一个不怎么受宠的二姨娘名下的而已。
商人本就是最低贱的存在,但那些做官的,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要么和大的商人苟合,从中牟利,要么就压榨那些没有背景后台的。
她现在急需一个靠山。
思及此,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追风身上。
掌柜看见那人奇怪的说了一句:“咦,这人怎么又来了,日日守在这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闻言,裴令喻似想到什么一般,笑了起来。
“小姐,我家主子请你茶楼一叙。”
裴令喻点头,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返了回来,找掌柜要了两副药后才随着追风去。
楼内,茶香缭绕,琴音缈缈。
推开门就见他散漫的靠在窗边,似在在看窗外繁华,见到她时,嘴角的笑容冷漠而妖冶。
“裴小姐为何非要见本王?”
没等他请,裴令喻就毫不客气的自己坐下了,为自己到了一杯水,看的旁边的追风是嘴角抽了又抽,这那里有一点名门风范。
“自是想和景王殿下谈桩生意。”眼波流转之间,湖光山色,陆之珩失神片刻,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