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挑眉,“莫非是坊里出了什么事儿?”
年儿摇头,“坊内无事,只是坊主才去了少坊主那边,想是一时半刻回不来。”稍稍顿了片刻,年儿继续道:“昨日夜里,坊主似乎没睡好,今日早起时脸色极差,她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人过来,这才去的少坊主那头。”
这样么……
君墨染了然,“挽挽又没说不许人打扰,我这就过去,这几日坊里的事情,就辛苦你来处理吧。”
年儿不敢推辞,晓得君墨染心中自有计较,说了该说的便退了下去。
绕道到了许泱那处,禀退周围侍候的人偶,君墨染
悠悠抱臂进去,果然看到挽戈正认认真真的核查许泱的课业,神色很是严肃。
“我上回便同你说过了,所谓等价,并非世俗那般用金钱来衡量,此番这女子所求乃是情殇,她身上最为贵重之物,自然是情这一字,你若应了她的生意,自然是要以情为筹,这般简单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么?”
许泱面色赤红,将头埋得深了些,“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太过想当然了。”
挽戈将那册子丢开,懒懒的靠着身后的贵妃榻,一手支着左颚,开口时听不出喜怒来,“这些话我已同你说过一遍,而且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你却能一错再错,也不知是当真不明白,还是刻意同我作对。”
“我……”
“自然是同你作对喽。”看了半日热闹的君墨染挑帘子进来,就着挽戈身侧坐下,“呐~方才你说的这番话我之前也同你这徒弟说过的,这才几日,他不是又忘了么。”
许泱瞪大眼睛看向君墨染,无声质问,“先生你什么时候教过我这个?”
可惜君墨染看都不看他一眼,全部的视线都在挽戈身上,“我不过出去了三五日,怎的脸色这般难看,最近身上可有什么不爽快?”
挽戈摇头,“无碍,今日略是困顿罢了,你呢,这些日子都去干什么了?”
“呐,帮你找这个了,老头说给你的。”君墨染从腰间摸出那只装了蛛鄙毒囊的锦囊,递到挽戈手上,“打开看看,老头说你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哈?
挽戈蹙眉,这种话那老头可不是第一回说了,但是先前几次明明都……
似是猜出她在想什么,君墨染先一步开口解释,“我看老头这次并不是玩笑,医理这块儿我不大通,你不妨先打开看看。”
也好,只能如此了。
挽戈坐起来,抽开系绳,一股血腥味儿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
挽戈:“……”
君墨染干咳两声,“那什么,新鲜玩意儿,刚砍下来的,自然是带着些血气的。”
这叫带着些血气?
挽戈简直不知该如何说他,看着锦囊里那乌泱泱一大片的紫红肉囊,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这东西倒也不算十分难得,入药也算是好的,只是……这也太多了些吧,都能放翻一圈牛了。”